華燈漸濃時分,一股妖風夾著凜冽的寒氣,陡然破窗直入,韓湘蘭禁不住縮了縮香肩,打了個寒戰。
眼前的女子,即將成為孩兒他娘,李中易再怎麼說都是她的男人,憐香惜玉之情人皆有之,他伸出雙臂,將韓湘蘭緊緊的攬入懷中,溫柔的說:“我懷裡暖和,抱緊點就沒事了。”
韓湘蘭死死的抱緊男人的腰身,人暖心更暖,臂間這位向來十分霸道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柔腸萬種的一麵,她豈能不感動?
這人呐,無論男女,大多是賤骨頭。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反而不會去珍惜,隻有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關懷,最能暖透人心。
樸浩衝上樓的時候,赫然看見,他心目中的女神,竟然靠在那個賤商的懷中,立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的厲聲喝道:“放開老子的女人。”
李中易根本就懶得搭理樸浩,這小子是被搓圓還是捏扁,對他來說,不比掐死一隻小螞蟻更難。
說得難聽點,樸浩倚仗的樸萬羊,也不過是李中易豢養的一條狗罷了,除了品種是高麗款之外,和中華田園犬沒有任何區彆。
主人有必要和寵物犬的狗崽子說什麼廢話,那不是自降身份麼?
“拿開你的臟爪子,趕緊放開她。”樸浩目不轉睛的盯在韓湘蘭的身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心儀的女人,竟然湊上香唇,輕柔的吻在賤商的頸窩上,他羨慕嫉妒恨極了,滿腔的怒火實在忍不住的噴發出來。
李中易沒看樸浩,隻是淡淡的一笑,微微翹起唇角,戲謔的問韓湘蘭:“哪兒來的瘋狗,真是汪得要人嫌。”
說實話,李中易眼前這種看似閒庭信步,淡定安詳,骨子裡卻目中無人的錚錚傲氣,最令韓湘蘭迷醉。
韓湘蘭抿唇輕聲笑道:“爺,雖然說高麗的野犬遍地,不過嘛,樸家的瘋狗卻是出了名的既蠢且傻,除了喜歡亂吠之外,唯一的優點便是沒腦子。”
樸浩氣得不行,本想指揮眾家丁衝上去直接搶人,也許是在開京霸道慣了,他轉念一想,反而把手背到了身後,搖頭晃腦,洋洋得意的說:“本公子聽說,大周的李相帥有句名言,鴨子死了嘴巴硬,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今兒個,你這位小娘子怎麼逃出本公子的手心去。”
李中易的嘴角略微的抽動了一下,咳,樸萬羊精明過人,怎麼就養了個這麼沒有眼力介的敗家子呢?
韓湘蘭理解李中易不屑於搭理樸浩的鄙視,她扭過頭,十分好心的勸說樸浩:“樸公子,聽我一句勸,趕緊把你爹叫過來,尚為時不晚。不然的話,你那位美貌的娘子,很可能成為我家男人的玩物了哦。”
李中易心下大樂,聰明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聰明人,彆看韓湘蘭在他的麵前乖順如同綿羊,其實呢,在她的骨子裡,居高臨下的俯視眾生才是常態。
樸浩讓韓湘蘭擠兌得麵子上掛不住了,在這開京城中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樸大少還從來沒有吃過虧。當然了,被李家軍的一位軍官抽了正反兩記耳光的糗事,已經被他徹底的拋在了腦後。
就在樸大少即將發作的時候,茶樓外麵忽然傳來嘈雜的喧嘩聲,很快,一個樸家的仆人氣喘籲籲的奔到樸浩的跟前,喜出望外的稟報說:“公子,公子,巡防軍的大部隊,由天朝上國的太君領著,已經拍馬趕到樓下……”
太君?李中易一陣惡寒,他做夢都沒有料到,被征服了的高麗人,竟然把他的部下稱作太君,尼瑪,老天爺真是喜歡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