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耶律花模即使想投降求饒,也來不及了,他隻要被頂落馬下,必定被無數隻馬蹄,踩得稀巴爛。
“加速,加速……”耶律花模把眼一閉,狠狠的夾緊馬腹,橫下一條心朝巨型拒馬陣衝鋒了過去。
李中易放下手裡的單筒望眼鏡,點了點頭,歎道:“國力鼎盛時期的契丹鐵騎,確實名不虛傳呐。明知道必死,卻有股子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死士精神。”
“隻可惜,他們遇上了戰無不勝的您?”葉曉蘭的無理插話,惹來竹娘的凶狠的冷眼。
方才,葉曉蘭借著給男人拿餅遞水的工夫,死活賴著不肯離開男人的身邊,竹娘就已經很有意見了。
“你還待在這裡乾什麼?沒看見爺正在指揮作戰麼?耽誤了軍機大事,你就算有八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竹娘毫不客氣的訓斥,葉曉蘭又急又氣,差點就掉了眼淚。
竹娘清楚的看見,葉曉蘭迅速掏出絲帕抹了把眼眶,儘管眼圈有點泛紅,終究還是沒哭出來。
“好一個急智過人的浪蹄子。”竹娘眼睜睜的看著葉曉蘭生下兒子後,在李中易身邊留連的時間,也跟跟著越來越長了,真等她成了氣候,折賽花將來何以自處?
“軍國大事,你一個女流之輩也敢摻合?還不速速退下?”李中易很不喜歡,也極不希望後宅的女人摻合軍務大事,儘管葉曉蘭是他叫來送吃食的,但也不能就這麼慣著她,必須給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下去自領家法,鞭五下。”
“爺……”葉曉蘭這下子真被嚇哭了,李中易親手製作的家法,她雖然還沒嘗過滋味,卻見識過韓湘蘭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
“叉下去!”李中易頭也沒回,冷然吩咐了下去。
佩劍侍女們早就看葉曉蘭不順眼了,得了主人的親口之命,就像是老鷹捉小雞一般,毫不客氣的架起葉曉蘭的兩隻粉臂,簡單粗暴的拖下了指揮車。
這邊廂,耶律花模連人帶馬,一起往下沉去,他當即意識到,中計了,上當了,狡猾的南蠻子居然在的門旗的後邊,挖了足以致命的深坑。
“轟……”後掉入陷阱的重甲騎士連同重鎧駿馬,勢不可當的砸到耶律花模的身上。
耶律花模眼前猛的一黑,巨大的痛楚隨即將他撕裂,最後的意識定格於淒慘的歎息:“悔不該來!”
廖山河才不管耶律花模是在後悔,還是在歎息,當第一波契丹重甲騎兵掉入陷坑之後,他果斷的劈下右手。
一直用單筒望遠鏡盯著廖山河右手的炮營傳令官,隨即大聲喝道:“廖都使有令,按照原定計劃,發射雞尾酒。”
“呼!呼!呼!”早就待命的擊發手,揮舞著手裡的大鐵錘,狠狠的砸在機括上邊,隨即幾十隻瓶口插著點燃了信香的雞尾酒瓶,騰空而起,幾乎眨個眼的工夫,便落到了契丹重甲鐵騎的陣中。
“啊……”
“著火了……”
“火……火……”
“哎呀,我的手也燒起來了……”
“天呐,怎麼撲不滅……”
“救命啊……”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契丹人,轉眼間,便被魔鬼雞尾酒點燃,簡直就像是人形蠟燭一般。
堆積進陷坑裡的契丹人,鬼哭狼嚎著想要爬出火海,可是,手剛挨上坑沿,就被自己的同伴抱住大腿,又給拖了下去。
“哼,這是魔鬼的懲罰!”李中易放下單筒望遠鏡,冷酷無情的說,“從此以後,我要叫契丹人看見咱們,就兩腿發軟,提不起刀,拉不開弦,催不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