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異常震驚的望著李七娘,在她的印象中,李七娘一直是個溫柔嫻靜,且與世無爭的性子。
李七娘冷不丁的變了臉,蕭綽一時難以適應,竟然呆在了車廂的角落裡,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皮又癢了?”
李中易的幫腔,成了壓垮蕭綽心裡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強行忍住欲哭無淚的沮喪,手忙腳亂的斟了茶,並膝行遞到李七娘的手邊。
李七娘接過茶盞,一小口一口的啜飲著,卻沒正眼看蕭綽。她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希望男人的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李中易和李七娘幾乎朝夕相處,整日膩在一塊兒,從未見過她吃醋的模樣。現在,見了李七娘史無前例的故意為難蕭綽,李中易心裡也就越發的舒坦了。
自家的女人,就是要把男人裝在心裡邊,並且是唯一的身影,這才像話嘛!
李七娘卻從男人的小動作裡邊,秒懂了一個事實:男人的心思,其實是想徹底征服蕭綽!
有了這個認識之後,李七娘反而長長的鬆了口氣,男人對蕭綽隻是征服欲而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李中易剛想吻上李七娘的發絲,卻聽見車廂傳來李延清的稟報聲,“爺,平州城中有漢民大戶竟敢召集家奴對抗我大軍,楊總管已經下令族誅。”
“嗯,我知道了。”
李中易歎了口氣,心情瞬間沒那麼美好了,麵沉似水。唉,大家都是同族的漢人,有些人卻執迷不悟,居然想替契丹人效死力,不殺光這些敗類,何以震懾群小?
男人的心情很糟糕,如果李七娘沒在身側,蕭綽倒有膽子湊過去寬慰一下。
可問題是,李七娘就在蕭綽的眼皮底下,探出玉臂,將李中易的胳膊攬進芬芳四溢的懷中。
“爺,區區幾隻臭蟲而已,殺光他們也就是了,何須多慮?”李七娘將螓首擱在李中易的肩頭,忽然小聲說,“奴家先出去散散心?”
李中易一聽就明白了,李七娘是想給機會他,讓他狠狠的撻伐蕭綽一番,以解胸中的煩悶。
“嘿嘿,我還沒有那麼的急色。”李中易捏住李七娘精致的下頜,刻意壓低聲音說,“我倒是想把你連皮帶骨的吃下去。”
李七娘吃吃的笑著,男人好多次快要忍不住破關直入的時候,卻偏偏克製住了欲念,這種彆樣的尊重,格外的暖人心。
一旁的蕭綽,眼睜睜的看著李中易的魔爪,探入了李七娘的懷中,她卻隻敢把頭垂得更低。
誰叫她在男人的心目中,沒地位呢?
李中易的馬車駛過城門的時候,透過掀起的窗簾,蕭綽赫然看見,城門口上,掛滿了血肉模糊,麵目猙獰的人頭。
血腥之氣,無可抑製的飄入車廂之中,李中易冷冷的一笑,說:“殺一個不怕,就殺一百個,殺一千個,殺一萬個,等到殺破了膽,也就重新認識自己是漢族同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