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呃……”
隨著各個戰鬥小組的逐步推進,沿途之上,暫時沒死或是僅僅昏迷傷者,甚至是裝死的家夥,受不住槍戳刀砍的劇烈疼痛,不斷發出淒慘的叫聲。
忽然,屍堆裡有人翻身而起,連滾帶爬的朝穀下逃竄。然而,他剛滾出去沒超過兩丈遠,便被夾帶著風雷的弩矢射倒,於血泊之中翻滾哀號。
一名長槍手,在一名補刀手的配合下,迅速跑過去,在小盾的掩護下,閃著寒芒的長槍,仿佛毒蛇出洞一般,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惡狠狠的將那人紮了個透心涼。
補刀手沒等那人的哀號之聲完全消散,便借著小圓盾的遮掩,奮力揮刀,狠狠的剁下了那人的腦袋。
遍地血腥的殺戮,在山穀上下,持續的進行著,一直進行到天色將暗,廖山河終於接到了徹底結束的報告。
“稟廖都使,奉軍令,山穀裡的明教徒,全都被砍了腦袋,無一例外,共計首級……”
廖山河擺了擺手,打斷了隨軍軍法使張洪的稟報,他歎了口氣,說:“我信得你。不過,這事我知道了即可,就不要報於主上知曉了吧?”
張洪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說,你廖山河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麼大的事,他區區一名軍法使,有膽子隱匿不上報麼?
“廖都使,我們李副都使馭下極嚴。”張洪並沒有當麵反駁,隻是變相的暗示廖山河,他張洪是軍法司係統的人,並不歸廖山河管轄,必須按照軍法司的規矩行事。
張洪很清楚,廖山河今日替主上攬責之後,不管怎麼說,都會被簡在主心,將來的大紅大紫,完全可以預期。
近衛軍是什麼性質的軍隊,張洪隻怕比廖山河還要清楚得多。試想,主上的臥榻之側,豈容信不過的將領帶刀?
李中易製定的條令雖嚴,卻不可能麵麵俱到,有些條令覆蓋不到的地方,負責實際執行軍法的軍法使們,也就享有了一定的自由裁量權。
驅利避害,乃是人類繁衍生息的本能。否則,沒有獠牙利爪的人類,肯定會被嚴酷的叢林法則所淘汰。
廖山河勇於替主上分憂的大忠,張洪看在眼裡,記在心頭。客觀的說,非絕對必要的情況下,張洪也不想得罪主上的寵臣。
想當初,戴笠掌握下的軍統,氣焰衝天,權勢大得驚人,政要們聞戴笠之名,誰不色變?
然而,出身黃埔軍校的嫡係將領們,戴笠依然不敢輕易得罪,甚至還要與其中的實力派傾心交好。
比如說,西北王胡宗南的老婆——葉霞翟,就是軍統的特務出身,由此可見戴、胡二人的交情,可想而知的不等閒。
天色大暗之際,李延清帶著厚厚的一疊公文,跑來求見李中易。
“守忠,你來了?”李中易的臉色如常,讓李延清完全看不出,主上是喜,或是怒。
“回爺,山穀裡全部都清點過了,經山穀外俘獲的村民一一指認首級,明教的重要頭目都被認出,卻唯獨沒見母乙的蹤影。”李延清硬著頭皮稟報了壞到極點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