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韓通已經來了,李中易也就不客氣了,當即下令後邊的兵馬,必須急行軍趕過來會合。
此前,李中易一直擔心的,隻是朝廷禁軍窩在開封城裡,死活不肯定出城決戰。
如今,韓通出來容易,再想順順當當的回開封城,可就由不得他了。
“來人,去把李勇叫來。”李中易摸著下巴,頗超勇早就閒得快要發黴了,是時候用得上他了。
原名頗超勇的李勇,一直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和拓拔彝殷纏鬥了很多年。
黨項族拓拔家,是黨項人的八大部落之首,既兵強馬壯,又占據著西北最肥沃的地盤。
頗超家在黨項人裡邊,並不是人口最多的部落,卻是最善戰的部落,也是拓拔彝殷最忌憚的部落。
曆史上的頗超家,一直被拓拔家壓得喘不過氣來,好幾任族長都死得不明不白,其中就有頗超勇的親哥哥。
“爺,您是讓我切斷韓通大軍的糧道和退路吧?”
頗超勇剛行過軍禮,便笑嘻嘻的問李中易,顯然是已經猜測到了李中易找他來的目的。
李中易點點頭,笑問道:“有把握掐死韓通的退路麼?”
頗超勇追隨在李中易身邊的時日也不短了,他自然明白,李中易隻提切斷後路,卻沒說掐斷糧道,這就意味著,一旦他接受了任務,便是一場惡戰。
“爺,再給我一萬步軍,呃,五千即可。”頗超勇原本想多要一些步軍人馬的配合,見李中易拉下了臉,趕緊自動砍了一半。
李中易搖了搖頭,說:“除了你本營的騎兵之外,我手上拿不出多餘的兵馬給你,哪怕是一個都挪不出來。”
“唉……”頗超勇歎了口氣,在李中易麵前想多吃多占,簡直是沒門兒。
這麼些年下來,頗超勇這個黨項蠻子,也沾染上了廖山河等人的痞氣,也敢和李中易耍貧嘴了。
以前,頗超勇一直擔心他是異族的身份,會惹上大漢主義者李中易的猜忌,一個搞不好就會掉腦袋。
這麼些年過去了,頗超勇也算是看明白了,李中易是個超級務實的大漢主義者。
換句話說,李中易對老部下特彆的寬容,隻要頗超勇不起異心,想要圖謀不軌,擔心掉腦袋的問題,那其實是想多了。
在整個李家軍中,頗超勇手下原本的三千黨項騎兵教習,經過這麼多年的戰鬥,隻剩下不到兩千一百人了。
然而,漢軍騎卻持續不斷的增加,已經形成了對黨項騎全麵碾壓的絕對優勢。
頗超勇依然有實權,但是,那僅限於服從軍令的情況之下。如果他起了彆的心思,他和剩下的黨項騎兵們,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就怕你想多了。”李中易歎了口氣,從袖口掏出一份插著雞毛的緊急軍情,遞給了頗超勇。
頗超勇接過緊急軍情,定神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敢情,耶律休哥的主力鐵騎,隻在平盧的外圍地區露了個麵,就不見了蹤影。
“爺,小的保證切斷韓通的退路,以及糧道。”頗超勇重重的捶胸,主動遞交了軍令狀,惟恐辜負了李中易的信任。
李中易抬手拍了拍頗超勇的肩膀,含笑道:“你不僅要立下大功,還要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