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大的暴雨,東城和西城很可能沒事,然而,地勢甚低的南城和北城,難免就要水漫金山了。”李中易一時情急,居然說漏了嘴。
“爺,金山是何地?”李翠萱想了又想,始終想不明白,金山到底是哪座山?
“嘿嘿,你真想知道?喏,就是這座山嘛……”
“哎呀,彆……亂摸……”
“稟家主,大事不好了,緹騎司的直屬兩營兵馬,幾乎傾巢出動,看樣子是衝著咱們家而來。”趙甲氣喘籲籲的奔進大門,穿過二門,直接跑進趙匡胤的書房,稟報了令人驚恐的壞消息。
趙匡胤依然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並沒有馬上搭理慌亂作一團的趙甲,已經六神無主的趙甲,見家主竟然如此的鎮定從容,原本七上八下的一顆心,立時安穩了許多。
實際上,如果趙甲能夠保持冷靜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趙匡胤手裡的毛筆,不過是在紙上胡亂畫圈罷了。
趙匡胤忽然停下畫圈的手勢,抬眼看向已經緊閉的窗戶,不由長籲了口氣,笑道:“趙甲,你想多了。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緹騎司的人,應該是去監督開封府的防隅軍。”
趙甲抹了把滿臉的雨水,想了又想,哪怕是想破了頭,依然沒有理出半點頭緒。
“我說趙甲啊趙甲,你真是個憨貨呆瓜。你想想看,僅僅隻是為了抓我的話,又何須調動兩營緹騎呢?李中易隻需派名親衛上門傳諭,命我去見駕,我安敢不從。”趙匡胤重重的歎了口氣,“都怪我,把形勢說的太過於嚴重了,讓你白替我操碎了心。”
麵對一臉懵懂的趙甲,趙匡胤不厭其煩的解釋說:“外麵下這麼大的雨,南城和北城肯定會淹水,緹騎司的左子光,這個節骨眼上,恐怕沒心思尋我的麻煩。”
見趙甲還是沒聽懂,趙匡胤一時氣苦,隻得耐著性子,作了補充說明:“彆看李中易這個銅臭子行事很不注重固有的規矩,可是,此人十分虛偽,總惦記著愛民如子的好名聲,你個榆木腦袋的家夥,再若是不懂,那就沒辦法了。”
趙甲這才恍然大悟,敢情,緹騎司的大規模出動,竟然是去監督開封府的差役們的救災行動!
“家主,姓李的應該沒有這種善心吧?小的在這開封城裡,混了幾十年,官府從來都是等水退了,才派人出來堪災。”
“唉,這就是你和銅臭子之間的巨大差距了,且去換身乾爽的衣裳,歇息去吧。”趙匡胤的話音剛落,就聽院牆外邊,有很多人一起的吆喝聲,“執政王有諭,請各家各戶捐出準備丟棄的衣物……沒衣物捐獻者,可捐錢十貫。”
直到此時此刻,趙甲總算是信了,趙匡胤沒有說錯,李中易那個銅臭子,果然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趙甲惡狠狠的罵道:“從來都隻有主動捐獻,哪有逼捐的道理?十貫錢呐,可真不是個小數目,咱們家就算是再富裕,一口氣拿出這麼錢來,全家老小還不得去喝西北風啊?”
趙匡胤盯著胡言亂語的趙甲,心裡卻不由暗暗一歎,這恐怕就是李中易常說的打土豪均貧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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