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不由笑了,撇了撇嘴,問李安國:“該抄的,都抄完了?”
李安國趕緊恭身行禮,詳細的報告說:“城中九品以上的官員,以及身家超過一千貫的家族,全都被抄檢一空,絕無遺漏之人。”
“嗯哼,打仗打的就是錢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今之至理。”李中易摸著下巴接著又問李安國,“你估摸著魏王府裡,還藏了多少的好東西?”
李安國心頭猛的一凜,幸好他多長了個心眼,在主持抄家的同時,審訊了幾十名被俘的官員。
大家眾口一詞,魏王府裡藏的寶貝,隻會更多,而絕不可能更少。
“嗯,孤給了符彥卿三天的考慮時間,想必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錢財糧食都是身外之物的道理吧?”李中易從來不假仙,他打仗就是要搞錢糧、人口或消耗戰略敵人的實力。
不管怎麼說,兵者國之大事也,不撈足了東西回家,對得起浴血奮戰的將士們麼?
“正青,你去會一會符茵茵,告訴她,魏王府裡的金銀珠寶糧食古董,都是我的了。”李中易厚顏無恥的提出了見麵談判的條件。
李安國心裡暗暗好笑,大名府城破之後,隻要李中易樂意,城裡的好東西,就都得改姓李,用得著拿來當條件談判麼?
李中易看出了李安國的疑惑不解,他心情不錯,有心提點下李安國,便品了口茶湯,笑道:“我搶到手的,和彆人主動送過來的好東西,看似都是我的了,卻有著迥然不同的內涵,懂麼?”
李安國沒聽懂,卻不會裝懂,他像是好奇寶寶一般,馬上追問李中易:“有何不同的內涵?”
“嘿嘿,山匪們綁票的買賣,拿了錢就不撕票,這是信用也是規矩,不能輕易破壞的。”李中易見李安國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索性挑破一層窗戶紙,“符茵茵聽說我要錢,自然不太想要她爹的命吧?”
“哦哦,原來如此,要錢不要命。”李安國秒懂了,符家的錢財不可能都堆在大名城中,郊外的百萬餘畝土地,更多的糧食,都是可以拿來討價還價的條件。
李安國興高采烈的走了,李中易扭頭望著廖山河,笑道:“城外的地道都找到了?”
廖山河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稟道:“一共找到了三處地道口,我沒有打草驚蛇的,隻當是沒看見一般,隻留下了幾千騎兵從外圍監視著。”
“嗯哼,這就對了嘛,符家經營大名府近百年,怎麼可能不挖逃生的地道呢?”李中易放下手裡的茶盞,淡淡的吩咐廖山河,“務必盯緊了,地道裡八成還有更值錢的寶貝。”
廖山河咧嘴一笑,說:“您就放心吧,已經煮熟了的鴨子,飛不出下臣的手掌心。”
李中易點點頭,打了個大大哈欠,懶洋洋的說:“孤王病體未愈,且去歇息了。”
廖山河告辭離開中軍大帳後,一邊往馬前走去,一邊暗自好笑,李中易的身子骨結實得很,怎麼可能是病體未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