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費媚娘仿佛聽不懂一般,一邊推倒所有的牌,一邊笑道:“那敢情好,等臣妾照顧不過來的時候,一定會麻煩母後的。”
薛太後將麵前的一小錠銀塊,推到費媚娘的跟前,笑道:“你都快愛花成癡了。”
這話多少帶點酸味,換作是旁人,已經受不了要起身謝罪了。然而,費媚娘隻當沒聽見似的,不僅沒請罪,反而笑嘻嘻的收下了薛太後給的銀錠。
李七娘佩服得要命,敢在薛太後跟前耍花槍的人,除了唐蜀衣之外,就算是費媚娘了。
薛太後見費媚娘死活不肯把牡丹花讓出來,不由無奈的哼哼道:“人比花嬌,花比人貴。”
這話又是一記佛山無影嘴,一般人肯定挺不住的,可是,費媚娘卻專心致誌的洗著牌,隻當沒聽見這種程度的閒話。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
如今,卻是四個精明的女人,紮成一堆,可不就是好戲連台了麼?
薛太後主要是比較閒的慌,把準兒媳們找來陪著打麻將,一則是散散心,一則是幫著李中易照看著懷了身孕的女人。
畢竟,薛太後生過三個孩子了,生育的經驗可謂是豐富得很。再加上,李中易補充了符合現代生育常識的醫囑,老李家的女人們至今為止,還沒在生育上出過大麻煩。
一般情況下,宮裡的女主人們紮堆搓麻將的時候,康澤都會在薛太後的宮門口伺候著。
雖然說,端茶遞水輪不到他,可是,女主人們喜歡的零嘴兒,可都裝在康澤的腦子裡邊。
通常情況下,李中易並沒有很多的事情找康澤的麻煩,然而,宮裡的女主人們就比李中易難伺候得多。
這個嫌熱水上得太慢,哪個說菜太鹹了,更可怕的是,有身孕的女主人說她肚子不舒服了,那個折騰勁頭,簡直可以要了康澤的老命。
雖然忙碌了一些,但康澤的心裡邊還是蠻充實的。哪一天,他若是不忙了,成天閒得發毛,那就意味著天塌了,他已經失了寵。
“康都知,我們娘娘說了,她喜歡的酸棗兒,居然斷了供應。”淑妃李翠萱身邊的心腹女官雪月,從裡邊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怎麼著,康都知,您老人家是覺得我們娘娘既無權又無勢,好欺負是吧?”
康澤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他趕忙哈著腰,陪著笑臉說:“雪月姊姊,瞧您說的,就算是借我八十個膽子,也不敢怠慢了翠娘娘呀。”
“我怎麼囑咐你們的,翠娘娘那裡缺了任何東西,都必須第一時間稟了我。你們這幫不開眼的狗東西,都是怎麼當差的?”康澤逮住了他的徒子徒孫們,劈頭就是一通臭罵。
在這皇宮之中,哪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是完全得罪不起的,康澤的心裡有一本明帳。
李翠萱就屬於康澤得罪不起的之一!
答案其實很簡單,李翠萱的身份高貴,又長得禍國殃民,很討李中易的喜歡。
康澤說的很對,他還真不敢得罪了李翠萱,也得罪不起。
這年月,什麼風,都不如枕邊的台風厲害!
“小祥子,還楞著乾什麼?趕緊去給雪月姊姊找酸棗去啊……”康澤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小祥子的屁股上,小祥子促不及防之下,竟然摔了個狗啃泥。
雪月彆逗得咯咯直樂,康澤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是渡過了危險的風口浪尖。
宮裡的事兒,說簡單,也簡單,各就各位的伺候好主人們也就是了!
說複雜,那就是複雜的要死!
畢竟,很容易因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的大人物。
平時倒沒啥,就怕應景兒的時候,被人在李中易的跟前上了眼藥,那個樂子可就大了。
另外,如今的宮裡,再也不是康澤一個人說了算。副都知孟遙已經混得風聲水起,在宮裡另立山頭,拉起了一幫子隊伍。
康澤一直十分忌憚孟遙,畢竟,他還是無權無勢的空頭內侍之時,孟遙已經是內侍省的副都知了。
那個時候,孟遙仗著是符太後的心腹內侍,壓根就沒把康澤放在眼裡,沒少給他苦頭吃。
後來,杜沁娘勾搭上了李中易之後,康澤才鹹魚翻了身,成了宮裡頭一號的大內侍。
隻是,康澤上位的時間太短了,遠不如樹大根深的孟遙,焉能不忌諱?
有孟遙虎視眈眈的立於身側,康澤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頭,發誓要把宮裡的貴人們,全都伺候的舒舒服服,妥妥貼貼。
有競爭,才有壓力,才有動力,李中易此言一點都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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