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中易領著五百人,繞道趕往洪州的南門。
等李中易趕到碼頭區域的時候,碼頭上竟然空無一船,他不覺有些奇怪。
再等李中易拿起單筒望遠鏡,仔細的在河上尋找船的蹤跡,卻赫然發現,船都在對岸的碼頭上。
李中易不由笑了,說:“李煜小兒儘養了一些廢物,他還沒跑出來呢,救命的船倒先逃了。”
何大貝也跟著笑了,他說:“全是一幫子貪生怕死之輩,活該南唐將滅!”
李中易的心情很不錯,就開玩笑說:“若是朕有那麼一天,你小子是不是也搶先過了河?”
何大貝目不斜視的瞪著李中易,朗聲道:“隻要您沒退,哪怕戰至最後一個人,也絕無人會先過河偷生。不信的話,您問一問將士們,看看末將所言是否虛妄?”
李中易掃視了四周一眼,見眾人都用堅毅的眼神看著他,此時無聲卻勝有聲,一切儘在不言中!
“嘿嘿,既然船先跑了,那麼咱們就利用碼頭,暫且埋伏起來,等著李煜小兒上勾吧。”李中易當機立斷,下達了埋伏的命令。
李中易自己則拍馬來到了碼頭區的稅榷門前,扳鞍下馬,信步走進了房舍之中。
在這個時代,一般而言,各個重要碼頭區的稅榷,因為收稅的關係,都修得十分寬敞。
李中易坐到正中間的椅子上,還沒說話,就見竹娘左手捧著一隻茶壺,右手拎著一隻茶盞,淺笑著款步走到他的跟前。
“皇上,口渴了吧?請用茶。”竹娘主動倒了一杯茶,遞到李中易的手邊。
李中易接過茶盞,將盞中茶一飲而儘,讚道:“真解渴了,好茶!”
竹娘掩嘴輕笑道:“皇上,這不就是您日常愛喝的毛尖麼?好象沒啥不同吧?”
“嘿嘿,朕一邊飲茶,一邊等著李煜小兒,單是這份滋味,就與往日裡大不相同哇!”李中易一邊大發感慨,“茶雖同,意境卻是迥然不同了!”
方才,趕路的時候,韓湘蘭的兩腿內側,被馬腹磨得生疼,以至於,走路都有些怪異。
以幽州韓家的底蘊,韓湘蘭自然會騎馬,不然的話,會被契丹女子看不起的。
幽州韓家,那可是本地的漢人第一門閥,其家中的女子,尤其是嫡女,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騎馬投箭,都必須自幼就練習嫻熟。
隻是,從池州出發以來,趕路的時間太過長久了,山路又崎嶇不堪,以韓湘蘭的體力,她能撐到如今,已經是意誌力超強的表現了。
“皇上,此茶非彼茶,彼茶又非此茶,若問佐茶之物,唯有李六郎也!”韓湘蘭的一席話,立時逗樂了李中易。
李中易哈哈一笑,說:“妙極,彼茶又非此茶,小蘭兒的詩詞功力,又長進了不少哇!”
李煜在家中排行第六,可不就是李六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