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係統根據口型將對話還原。
囂張的高年級說的是:“滾的時候把這些垃圾一起帶走啊,怎麼一點規矩也不懂。”
吉野順平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握緊了拳頭,“它們不是垃圾。”
幾個高年級互相看了一眼,伊藤翔太嗤笑出聲,“你這小子是不是非要長點教訓才能聽懂人話。”
其他幾個社團同學眼看著情況不對,拉著吉野順平就要道歉。
他們點頭哈腰的同時還不忘按住吉野順平的肩膀,試圖讓他跟著一起彎下腰。
“懂事的才是好後輩,”伊藤翔太心情大好地揮揮手,“你們可以走了,這小子留下來吧,不懂得孝敬前輩,要好好教啊。”
社團的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將吉野順平一個人留下來,低著頭跑了。
高年級們譏笑著拿起桌上的各種東西,然後又隨意地扔在地上。
心愛的東西被當成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那些人的作態,又分明就是在示意他像狗一樣去把這些東西撿起來。
吉野順平扯了扯嘴角,“比起你們扔的東西,你們才更像是垃圾呢。”
聽到這句話,幾個高年級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怖起來。
【喵喵頭:看來就是這位富二代高年級組織的校園霸淩,導致了吉野順平的推演可能性發生了改變。】
監控畫麵裡能很清晰的看出,以伊藤翔太為首的幾個高年級正在對吉野順平進行暴力行為。
按照係統推演,這樣的暴力行為以後還會繼續,吉野順平的命運也會因此滑向深淵。
香川涼腦海中播放的監控畫麵的最後一幀,是伊藤翔太踹了一腳遞上不在動彈的人之後,隨手扔下的屬於吉野順平的空蕩蕩的錢包。
她很輕很輕地冷笑了一聲。
【香川星野:小涼可是咒靈清道夫,作為一個正義感十足的人,如果偶遇校園暴力行為,一定會仗義出手吧。】
貓咪係統瞬間領會了自家搭檔的意思。
它將伊藤翔太下一次對吉野順平實施暴力行為的推算結果擺在香川涼麵前,並且保證到。
【喵喵頭:這幾天我都會盯著你的鄰桌同學,那些霸淩行為隻要出現跡象就馬上通知你。】
香川涼得到了搭檔的保證,慢慢將餘光從身邊低著頭的吉野順平身上收回。
通知來得很快。
昨天放學才發生了一次暴力行為,喵喵頭還以為要盯上幾天才能再次抓到伊藤翔太的小辮子。
沒想到他一天都等不及,放學後再次帶著小弟找上了吉野順平。
【喵喵頭:他們現在就在操場背後的那棟教學樓側麵空地上,我用匿名給小涼的手機發了舉報信息,你有理由過去了。】
香川涼冷著臉,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
被那群人團團圍困在鐵絲網前的時候,吉野順平隻覺得諷刺。
因為自己高一年級,就想要擺著架子將後輩當作灰塵一樣踩在腳下。
以為自己的富二代身份,可以讓身邊的所有人都變成狗。
用來打壓彆人的暴力、譏笑和辱罵,居然變成了一個人賴以生存的東西。
在伊藤翔太實行那一套暴力的時候,吉野順平能清晰的看到他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情緒。
明明帶著令人作嘔的表情,又為什麼能像是找到了樂趣的一樣開心呢。
或許是他嘲諷的眼神太過明顯,伊藤翔太揪著他的領子狠狠地朝他臉上來了一拳。
昨天被他們又踹又打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今天臉上就又多了新傷。
要是被母親看到了要怎麼解釋呢。
想到這裡,吉野順平忍不住掙紮起來。
他抬起手臂,想要護住臉,卻被誤認為是要反抗。
一個高壯的高年級一腳踹上吉野順平的肚子,看著他痛苦蜷縮的樣子,忍不住向伊藤翔太邀功道:“差點就讓他傷到伊藤大哥了。”
眼前發黑的吉野順平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
他並沒有聽到那群人在說些什麼,不然一定要嘲諷他們是條好狗。
還沒能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他感覺自己被卡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火光在眼前閃爍。
吉野順平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狗腿子幫伊藤翔太點燃了煙。
燃燒著的煙頭逐漸靠近,男人們惡意又興奮的大笑在耳邊轟響。
近在咫尺的溫度即將要燙在他的皮膚上的時候,吉野順平才突然發現,就算他再怎麼唾棄嘲笑,他也已經是這場可笑暴行當中的受害者了。
受害者,從來都是不可能得到好結果的。
恐慌籠罩過來的時候,連垂死掙紮都顯得那麼無力而微弱。
大腦一片空白之前,吉野順平的最後一個念頭隻剩下擔心。
擔心他帶著滿臉的煙疤回家,要怎麼向家裡獨自一人撐起生活的母親解釋。
灼熱的煙頭突然停止了靠近。
被死死掐著脖子的少年眨了眨眼睛,沒有在意因為生理性流出的眼淚,而是順著伊藤翔太怔愣的目光向一旁看去。
那個名叫香川涼的轉學生少女,正麵色冷漠的站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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