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當小陸反應過來的時候,再轉頭又發現剛剛看到的那個恐怖人影似乎隻是錯覺一般,已經消失不見。
“接觸的資質倒是意外不錯,不過應該也隻是一瞬間的接近,而且還是由本來附過身的幻覺促進的,沒法形成可靠的聯係呢。”林一琳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事實上這句話是跟眼前林一琳視角下,正在裝模做樣和小陸重疊在一起裝作附體的鄭反說的。
“在他疑似看到我的時候我就出手了啊,太可惜了。”鄭反從小陸的身上下來,道。
站在一旁打量著小陸,想著另一方麵的原因:這人的精神力還挺強的。
小陸後怕地看著眼前的林一琳,王哥也是有些無所適從:“這,姑娘啊……”
林一琳瞥了他一眼:“先生你稍微離開一下吧,我和這位小兄弟聊一聊。”,隨後視線還是著重放在小陸身上。
王哥看了看小陸,在小陸輕微頷首之後有些不放心地離開了。
“在工作上有個可靠的前輩照顧自己的感覺很不錯,我過去也是一樣的。”林一琳開口拉近距離。
小陸很是拘謹,也可以說是警惕,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重明,21歲,高中畢業。一家世世代代在希希柯柯街道生活,原本生活水平尚且能保持,直至母親重病,為保證她在白雲城區的大都中心醫院第四分院的住院治療,全家疲於奔命。”
“你……”陸重明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林一琳,從未和事務所打過交道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王哥口中說的“那些事務所的人沒有善茬”是什麼意思。
雖然這可能有些誤解。因為大概隻有林一琳小姐是這樣子的。
“都是些很淺表的資料,請不要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我理解你的遭遇,但是把其他人送到幻覺口中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林一琳說道。
“想當正義使者嗎?”陸重明麵色陰沉起來。
“不是正義使者,隻是客觀事實。而且因為你對幻覺的吸引力不夠導致雖然我找到了你,卻讓那個幻覺直接棄你而逃,說實話讓我有些苦惱。”林一琳說話不留情麵。
陸重明猛地伸手揪住了林一琳的衣領:“大言不慚!”
“誰允許你碰‘我’的?”
下一刻,剛剛蛻去的恐怖再度上湧。
眼前的疤痕少女臉上出現了更深的淚痕,雖然比陸重明矮小但那冰冷的灰白眼睛近距離盯著他,依舊讓他有種被睥睨的感覺。
他下意識鬆開手往後退。
卻忽然,腳下被某種長條物體絆倒,一屁股狼狽坐在地上。
“林一琳”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雙手緩緩放下插在外套的兜裡,站姿與之前的人影極為相似。
“……有必要嗎,隻是被捏一下領子而已,他都不一定打得過我,我槍也帶著呢。”林一琳的影子說道。
“有必要,感覺好久沒碰你身體了,找個借口進來舒服一下。”
“在這個時候開黃腔?”
“為什麼會覺得是黃腔?”
鄭反這邊說完,用林一琳的身體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陸重明:“控製下自己的情緒,你被奇奇怪怪的東西影響著,被挑動的精神會讓你越來越脫離你自己。”
“你……你也……”
“我都說了冷靜,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當然具體要看你如何表示。那些鞋子的樣本在哪裡?”“林一琳”有些煩躁,直接切入正題。
陸重明坐在地上稍作緩和後,也理解了現狀,從地上爬起來:“……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倉庫深處的一片角落,在一堆沒用的紙板箱間,陸重明搬出其中之一,在“林一琳”麵前打開。
裡麵是各樣的鞋子,大多配色與造型都很浮誇,相比之下之前見過那騰俊腳上的居然還有些保守了,唯獨統一的一點就是那熟悉的商標。
“這些都是?”
“是那個東西借我的手製作的鞋子,這裡都是。”陸重明道。
“那東西做的不是你做的?”
“對,我隻是一個……工具而已。”陸重明小聲道。
“那還好,不是你審美的問題。”“林一琳”拾起箱子裡的鞋子打量道,“那玩意的審美真的隻能用悲劇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