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鹽幫其他地方的人趕了過來,付剛這下子來了精神,爬上馬車大聲喊道:“濱海四周都是我鹽幫的地盤,想要鹽的,就要問問我們鹽幫給不給。”
這話的意思,就是和漕幫打交道的人,彆想在這裡運鹽。
很快這段話傳到楚州,知府何海仁知道這是鹽幫有意打壓漕幫,但是這些人,兩個幫派他是誰也不願意得罪,都是大周運輸線上的動脈,誰不動了都會難受。
趙恒也知道了此事,但他對此並不著急,而是命人悄悄地給漕幫帶去話,讓他們的人潛入濱州,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發難。
何海仁叫來鹽運督查的鹽政官慕強,讓他帶領督查所有人並配上府兵五百人前往濱州,再從濱州調集五百人來平息鹽場的事態。
鹽運說白了就是類似路政與河道管理的這麼一個機構,但僅限於稽查鹽運出關,也就是防止走私。
現在鹽場鬨事和他有什麼關係?而且這裡是鹽場,督辦都管不了的事情,他一個負責鹽運的人去了能怎麼辦?
在任何時代,官大一級壓死人,慕強就這樣帶著自己的人和五百府兵去了濱州。
濱州府衙總共就五百人,怎麼可能全部借給慕強,最後答應給三百人。
這天。
製鹽場依舊被眾多的人堵住,有鹽幫的人也有需要運輸的商人,漕幫的人借此堵住進出的路口,反正這事情是鹽幫鬨出來的。
鹽場督辦手上也就百來人,這會兒全在這兒呢!平時有什麼事,招呼一聲,鹽幫的人都幫他們辦了。
今天是鹽幫和漕幫的事情,他們製鹽督造也不好明顯拉偏架。
也就在這個時候,慕強帶著人進來了,周立一看來人是慕強,這個人背後其實有博陵崔家支持,這些年他也沒什麼成績,靠吃兩條線也肥得不行。
付剛因為一直在濱州,對楚州的官員不熟,當然也不敢造次,被周立叫過去後,一番教導,瞬間大家明白
原來,慕強到場後,周立將情況一彙報,大致的意思是,以後這裡還是需要鹽幫罩著,能不兩邊不得罪最好,但是今天必須給鹽幫一個麵子,讓漕幫離開。
付剛此刻背後有人撐腰,走到鹽場門前大聲喊道:“今天無論是誰,拿我鹽幫號牌的人先上貨,沒有號牌的往後走。”
結果話音落下,沒有一個人離開,這時付剛發現,門口的人似乎多了許多,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剛才運貨的商人。
慕強在工棚裡發現:自己帶來的人,都朝著外麵撤離,僅剩下的隻有督造和他督查的人在現場,此時的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這些府衙的兵和我帶來的人怎麼都走了?”慕強叫來一個督查的兵卒問道:“我剛才怎麼聽說,知府讓他們出去維護排隊的秩序去了!”
“排隊?怎麼排,不是說好……”
話還沒說完,門外的人就開始往裡麵走,而且開始往進來的車輛上裝貨,儼然沒有把鹽幫的人放在眼裡。
展眼望去,外麵的人足足有幾千人,是鹽幫在場的人數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