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來蔚州,其主要事務之一便是安置隴西大軍。雖說這是李家軍,但在他眼中,這無疑是將來最為得力的一支生力軍,因此他必須謹慎對待,不容有絲毫疏忽。
安置好隨行人員與郡主後,趙生來到大營的一處房屋,隻見張純早已抵達。
“下官見過駙馬。”張純連忙起身,恭敬地行拜禮。
“張縣令最近著實辛苦,這蔚州一下子多出十幾萬人,不知心中可有打算如何安置?”趙生招呼眾人落座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如今的蔚州,下轄兩縣,眼下正著力加強水泉要塞,同時也要開發懷安鎮,這一切都急需人力。”
張純雖坐著,但說話時一直抱拳,佝僂著腰,態度極為虔誠。這是這個時代的等級之分,下官見到上官說話,必然要懷有敬畏之心。
“張縣令分析得甚是在理,而且蔚州周邊將會形成一個大規模的生產區域,先前采取外圍囤積以保衛兩縣的想法,如今看來是我的失誤,唯有將所有力量集中起來方為上策。”
趙生痛定思痛,想起軍鎮慘案,他絕不希望此類悲劇再度上演,往後外圍也不再囤積糧食作物,以免被流寇賊人所覬覦。
得到趙生的誇讚,張純激動不已。雖說他是朝廷任命的縣令,可燕王對他們向來不管不顧,一應吃喝拉撒之事都需自行解決。
如今有了趙生對兩地的租賃式管理,原有的行政班底未變,但薪酬卻呈幾何倍數增長。
“這皆仰仗駙馬爺的英明籌謀,我們不過是以旁觀者的視角略窺一二罷了。”
“甚好,連旁人都能看得透徹,可見你這位縣令頗具眼光。我打算將蔚州及周邊三縣兩鎮合並為一個特彆區域,隻是尚未想好該取何名。”
房間裡的幾人聽聞,紛紛伸頭看向趙生。這位駙馬著實能折騰,皇帝剛強行將兩個縣劃給他,並置於蔚州管轄之下。
“駙馬,現今皇上已將靈丘縣和廣靈縣並入蔚州,依下官之見,不妨立郡。”
“郡?”張純稍作思考後說道:“我大周之郡,多為各王所掌之城池管理,郡主雖有名號卻無實際封地,除非是在原王爺的封地上。”
趙生未能完全領會張純話中的深意,但他的本意是提升蔚州的地位,讓眾人的俸祿有所增加,同時也要留住這些管理人員。
“那如此,蔚州往後作為這些縣的核心,蔚州今後享受府的待遇,蔚州下轄城裡縣,就以水泉要塞為中心。”
他說得頗為隨意,官場上的眾人都清楚,這可不僅僅是提升俸祿那般簡單,各個階層的管理都需要合適的人手,張純顯然感到有些棘手。
“那駙馬,我們這些官員的任命該如何操作?”
…。。
“嗯?”趙生心中暗想,我也不太明白啊。肯定不能讓朝廷派人過來,可若讓沒有文化之人上任,有時辦事難免會一塌糊塗。
“暫時無人可用的職位,就先由當地軍管,從讀書人中舉薦為官。不過,我們要推行崗位考核,至於蔚州知府一職,就在你和孫繼平二人之中產生。”
基本的框架定下,後續的事宜隻需撰寫一個章程,按部就班地推進即可。趙生穿越而來並非為了當官,而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在這封建王朝,自保能力的尺度極難把控,稍有差池便會搭上自己的腦袋,這絕非他所期望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