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說著，隻見孟川用樹枝指了指地上的圖案，“當時你們乘坐蛟舟返回玉渡山，卻能與對方在安和府上空迎麵撞上，說明對方剛剛從南麵過來。可安和府南麵，不是咱廣寧府，就是清河府和湖陽府。可你們有聽說過最近廣寧府和湖陽府發生過邪修事件嗎？”
聞言，巴言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隻有清河府......”
一人一鳥當即恍然大悟。
“所以，對方有八成的可能便是在清河府搞出換臉殺人事件的邪修，隻不過被鎮魔司發現並追捕，又恰好在逃跑的途中遇上了你。”
說著，他定定看向夏黎。
“你說，對方擦肩而過之時曾經說過‘我記住你了’這樣的話，眾所周知，邪修都是比較固執的，不排除對方因此而盯上你。再加上各種因素疊加，因此選擇用你的麵貌來冒名頂替。”
巴言小腦瓜一轉，立馬道：“所以那人在陰平府和清河府做出換臉殺人之事敗露後，現在又跑到了定方府，找那想變好看的農婦，還想重操舊業？”
聽聞此言，夏黎心中頓時忿忿。
頂著她的臉做惡事，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轉而喃喃，“可現在那唯一接觸過對方的婦人也被抹除了記憶，咱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啊！況且按黃閣主的說法，當時這裡也沒有其他目擊者......”
卻見孟川高深莫測一笑，“人不知道，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啊！”
夏黎：？
巴言：？
——
青台鎮。
此時太陽已經快落山，走親串門的人也一個個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道路上熙熙攘攘。
迎麵卻見一男一女，氣質非凡的二人不急不緩行來，向著土地廟的方向而去，頓時引起眾人側目。
青台鎮隻是個小鎮，像這樣氣質出眾的人多久也見不著一回，還是不知打哪兒來的陌生人，實在難得。
“二位客官是來拜土地神的吧，買幾支香吧！”
土地廟的台階旁，坐著一位老婦人，隻見其身前大大的背簍中裝著一捆捆的香支，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這小的一文錢一支，中號的三文錢，這大的五文錢一支，都是自家精心做的，質量可好啦。”
老婦人手舉著一把香，卑微又希冀地笑著。
其中那青年男子頓了頓，隨意問道：“這天色將晚，老婆婆還在這兒賣香，不怕回去走夜路嗎？”
卻見老婦人搖了搖頭，長長歎息一聲，“老婆子這把年紀了，回去的路摸瞎都能走，走夜路怕啥！要是不多掙點錢回去，家中老伴兒可就沒錢治病了。”
聞言，青年點了點頭。
隨後變戲法兒似的從手中拿出一枚銅板，遞給老婦人道：“勞煩，我買一支香。”
老婦人愣了愣，訕訕道：“客官，不多買幾支嗎？這一支香，兩個人......這......”
兩個人來土地廟，卻隻買一支香？
此事頓時吸引了周邊之人的注意。
“看這二位的穿著，也不像是窮酸到這個地步吧？”
“難不成他旁邊那小姑娘不拜土地神？”
“不買就不買，買卻隻買一支，真是怪人。”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青年卻充耳不聞，笑而不語。
老婦人隨即看向青年旁邊的姑娘，那姑娘頓時鬨了個紅臉，拉了拉身邊青年的衣袖，小聲道：“前輩，你怎麼才買一支啊？”
卻見青年理所當然道：“一支就夠受用了，多了反而不妙。”
那姑娘仿佛想到了什麼，隨即恍然大悟，不再多言。
隻見那青年轉而看了過來，笑眯眯道：“勞煩，一支香。”
聞言，老婦人心裡深深歎了一口氣，從手中捏著的一把香中抽出一支來，遞給了青年，“給，您拿好。”
雖然麵色有些落寞，態度卻依舊良好。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老婦人低頭看著手中的銅板，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恍惚間，那銅板上，好像閃過了一道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