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夭夭好不容易打上車,扶著賀飛一陣拖拽,好不容易把他弄上車。
賀飛喝了酒,全身無力,大半個身子壓在曲夭夭九十多斤的小身板上。
重得像豬,曲夭夭一臉臭屁,恨恨不已,對他全身的酒氣相當嫌棄。
等把他弄上車,她嫌棄地把他往座位那頭一推,離他遠遠的。
生怕萬一賀飛吐了,吐在她身上就完蛋了,這會成為有潔癖的曲夭夭一生的噩夢。
賀飛這個二貨,一上車就睡死過去了。
等曲夭夭好不容易坐定,全身虛脫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
就聽司機問她:“小姐!請問你們去哪裡?”
這下,曲夭夭反應過來了,是啊!
剛才隻顧著從賀峰手中接過賀飛,忘了問他賀飛家在哪裡了。
她看了看已經在座位上發出呼聲的賀飛,推了半天,醉得像條死狗的賀飛是指望不上了。
她隻好硬著頭皮,第一次顯得很沒有計劃,做這種沒有腦子的事。
把電話打給了賀峰,賀峰正在酒吧陪客戶。
一杯紅酒握在手上,看神情很是愜意。
看到曲夭夭的電話,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等曲夭夭的電話響了好半天,他才不緊不慢地接了起來。
語氣很是平和,說道:“夭夭啊!找我有事嗎?
賀飛送到家了嗎?”
曲夭夭臉一紅,有些汗顏,這事兒辦得,賀峰不會以為她辦事不力。
是個十三點吧!問地址這種事也要找他。
可賀飛醉成這副德行,她又沒有他爸媽的電話,這事兒也隻能問他了。
她有些底氣不足,結結巴巴問道:“不是!賀總……
我們還沒到賀飛家,他睡過去了,我問不到他地址……
實在很抱歉了,要麻煩您了,賀總,您能不能告訴我一下賀飛家的地址?”
賀峰笑了,小丫頭片子,道行還是差了點。
他故意拖長聲音,說道:“哦!是這樣啊!
你等等啊,我馬上把他家地址發過來給你。”
突然頓了一下,貌似想起點什麼似的。
“哎呀!瞧我這腦子,差點忘記了,賀飛他爸媽出去了。
你要是帶賀飛回去的話,彆忘了問他鑰匙的事。
彆到了門口,你們進不去,你們就白跑了。”
曲夭夭一想也是,她趕緊向賀峰道謝,說道:“好的!知道了,
賀總,您先發過來吧!我等一下就問他。
鑰匙應該在他自己身上。”
賀峰點點頭,說道:“嗯!你確認就好!”
掛下電話後,他迅速將地址給曲夭夭發了過去。
然後吹了個口哨,將手中把玩的鑰匙,扔進了外套的口袋。
和客戶碰了一杯,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矮胖中年男人。
一臉壞笑,對賀峰說道:“老賀,你這表情,又坑到誰了吧?”
賀峰哈哈大笑,隨便把手機關機了,說道:“老劉,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哈哈!我三叔交代的事兒。
不辦老爺子得和我拚了,我那個小堂弟你也看到了。
人倒是不錯,就是太傻,我要不推他一把!
這輩子他都能在原地打轉……”
老劉笑得很開心,連連點頭,說道:“這倒是,有你出馬,還能搞不定嗎?
你三叔算是找對人了,這事交給你,他一百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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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夭夭根據賀峰發過來的地址,好不容易到賀飛家附近了。
眼看這個麻煩的包裹就快到家了,誰知道居然送不出去。
關鍵時刻,她找不到賀飛家的鑰匙了。
曲夭夭大晚上,奔了一路。欲哭無淚。
為了找到鑰匙,她已經不介意把賀飛全身摸了一遍。
可就是沒有,為毛就是沒有?曲夭夭抓狂了。
難道因為他前麵手舞足蹈,玩得太嗨,落到酒店了?
曲夭夭臉都綠了,被到了目的地不能卸貨的司機一陣猛催。
她隻好咬咬牙,再次打給賀峰,誰知道手機提示關機了。
她愣住了,大晚上的,她折騰半天,當了人肉快遞員。
誰知道,這包裹居然砸自己手上了。
司機看她發呆,越發不耐煩,一嘴的京片兒:“姑娘!你怎麼回事啊?
目的地都到了,怎麼還不下車?
這大晚上的,您也體諒體諒我,我還要做生意呢!
總不可能跟這兒耗著吧!您要麼辛苦一下,把他給我弄下去!
您下去後再琢磨琢磨?總不能放我車上琢磨一晚上吧!
實在不行,你去找個酒店,開個房啥的!
也比在我這兒耗著好啊!我這兒是出租車,真不是終點房。
您不能讓人躺我這兒啊!……”
“弄下去?再開個房?”
曲夭夭恨的咬牙切齒,她剛把賀飛摸了遍。
他身上半片紙片都沒有,開個房還要用自己的身份證。
有空的!弄得自己真的像和他實錘了。
精明的曲夭夭不能犯這種錯,她還指望什麼時候吊個金龜婿。
人家查她記錄時,她禁得起考驗呢!
可這大半夜,她要拿賀飛怎麼辦?她總不能真把他丟大馬路上吧!
賀飛這樣的,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
新聞上不也說了嗎?現在這個世道。
男人也不安全啊!尤其是睡大馬路上的那種。
曲夭夭雖然恨,但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狠心女人。
她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
隻好指揮司機,一腳油門,把賀飛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下了車後,她連著打了賀飛好幾下巴掌,好不容易把他弄清醒了些。
能靠著她挪幾步了,至少不用她扛回房間。
曲夭夭咬著牙,承擔了賀飛半身的體重,用儘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把他拖回房間。
一進門,曲夭夭就把賀飛扔在沙發上,全身濕透。
癱倒在地,她累死了,正喘著粗氣。
讓她驚悚的一幕出現了,被她扔在沙發上的賀飛,居然爬了起來。
興許是嫌沙發睡得不舒服,搖搖晃晃跑進她的臥室,去找床了。
還彆說,杠精賀飛挺知道好歹。
他個子太高,曲夭夭的小沙發裝不下他。
睡得難受的他沒點委屈自己的意思,他來過,對曲夭夭房間的布局相當熟悉。
迷糊中居然憑本能朝曲夭夭的床奔了去。
曲夭夭眼疾手快,一看不好,他這架勢居然衝她舒適溫暖的床去了。
這可不行,自己不能辛苦一個晚上連床都睡不上。
她隻好爬起來,朝迷迷糊糊的賀飛衝過去。
抓住他,死命往回拖。
誰知道喝了酒的賀飛,力氣奇大無比。
把她一扒拉,就把她推到了一旁。
然後像顆炮彈一樣,精準無比,把自己投射到了曲夭夭的床上。
四仰八叉,像個螃蟹一樣,牢牢抓住了自己陣地。
躺舒服了,他雙腳一蹬,把皮鞋蹬到地板上,又睡了過去。
被扒拉到一邊的曲夭夭驚呆了,這隻豬,居然有這種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