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磷見到符籙堂堂主劉懋並眾多弟子,簡單寒暄幾句。
拿出二百兩銀子孝敬劉老堂主,又把所剩一百兩銀子散給諸位師兄弟。
眾人喜笑顏開,讚不絕口。
在一片‘知恩圖報’、‘吃水不忘挖井人’、‘有情有義吾輩楷模’的讚揚聲中,張磷起身而彆。
他飄然上馬,向山上內門馳去。
此時已到亥時,終陽宮門規,亥時人定,弟子就寢。
各個峰頭殿房、牆院坊閣相繼熄燈,隻有六大峰主殿上方,由山脈靈氣所彙聚的長明星燈依然璀璨,為夜行弟子引路。
張磷借著長明星燈,催馬直奔北盧峰。
老遠見那馬廄內燈火仍亮,看來那老猿還沒睡。
等他到了近前,卻沒發現老猿,隻有數十匹肥壯的馬兒賣力啃食夜草。
“這弼馬溫點了燈人又不在,空費燭火。”
張磷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馬廄房頂躍下。
“臭小子,莫要背後嚼人舌頭。”
“啊,老猻師兄,想不到你兩百歲了還如此頑皮,可是在房頂賞月嗎?”
“老夫……”老猻師兄欲言又止,方才他在馬廄房頂,窺望山腰的差事廳,那位它牽掛的人影。
張磷見它窘樣,暗自好笑,這老不正經,定是思春了,難怪一直未得化形。
“你深夜來此何乾?”老猻師兄急岔開話題。
“當然是還馬了,還能作甚?”張磷指了指黑馬,“此馬與我神思相通,全憑此馬,我這次才能從少南山全身而退。”
“任務失敗了?”
“此事莫再提,煩勞師兄給此馬多喂些上等草料,以後出行我就隻選它。”
老猻師兄哭笑不得,一個新弟子還想配備專馬,剛欲嘲諷幾句,張磷手捧著一顆焦黑碳球遞了過來。
“此乃何物?”
“這是我偶然所得,鬼太歲之眼,古籍所載,人吃了延年益壽,獸吃了可助化形,我舍不得吃,特來送與師兄。”
古籍根本沒有這樣的記載,純粹是張磷見那眼球惡心,難以下咽,順手帶回,現在拿它做個人情。
鬼太歲隻有一顆肉眼,經過鬼火燒烤,此時已然焦黑如炭,然周身散發的五彩靈蘊,一眼可見,便知絕非凡品。
老猻師兄將鬼太歲之眼捧在手心,細細觀摩,還從未有人送過他這等寶物,甚為感動。
“張師弟如此相待,今後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以後有事儘管開口。”
“那匹黑馬你放心,就是你專用的,隨時恭候你大駕。”
送走張磷後,老猻師兄將鬼太歲之眼仔細包好,放入懷中。
它多年來的期盼就是化形,從小猴盼著化成小孩,到大猴盼著化成大人,現在成了老猴,若能化成老人,也算功德圓滿。
“咯咯,老猻師兄,又在發呆。”
“柳妍,你又來?”
“不歡迎麼?”…。。
“這麼晚了……”
“人家性急嘛,對了,張磷可曾回來?”
老猻師兄雖然不知柳妍為何如此在意張磷,但以它對柳妍的了解,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張磷剛送給自己的鬼太歲之眼,老猻師兄決定為他保密。
看到老猻師兄為難之色,柳妍酥笑一聲,扭胯上前,挽住了它的胳臂,整個人壓靠上來。
老猻師兄的手臂登時被兩座山峰包裹。
柳妍在它猴耳旁吹氣,“事關緊大,咱們進屋裡仔細臥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