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手電筒照亮地麵,地上的撿得差不多了。
她仰起頭看著枝頭豐碩的果實,將裝一包硬糖遞給沈岸岩:“沈萬元,把糖掛樹枝上去,彆放太密了。”
沈岸岩瞪大眼睛:“為什麼?”
“讓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時想想抬腳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自己就爬上旁邊的核桃樹。
“去就去。”
沈岸岩摸著自己的屁股,想到自己口袋裡的錢,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乾就完了。
將這片林子‘種’上糖果,兩人躺在樹上休養生息。
時想想翻身驚醒的時候,天邊已經泛白。
她從樹上下去,偷摸鑽進周大娘家,又悄悄離開。
十幾分鐘後,周家的老老少少傾巢出動,鬼鬼祟祟,表情激動,興奮的嘰嘰喳喳。
他們詭異的舉動立馬引起村裡人的注意。
湊近一聽。
“樹上真有糖果嗎?”
“真的,真的我撿到一大把呢,你看!”
“哇!”
“奶說了,讓我們一邊找糖一邊把樹上的果子摘下來,這樣咱們又有糖吃,又能賺錢,這叫,嗯,這叫一舉兩得。”
“快走,彆讓村裡的人知道了,不然咱們得少拿多少糖啊!”
“對了,我奶說了,等錢攢夠了就給我們一人做一身新衣服,反正我們村的人懶,樹上的果子賣了就是錢。”
周家的人越走越遠,殊不知身後偷聽的人跟了一大串。
“啊呸,就你們周家聰明,就你們勤快,還想偷偷發財!想得美。”
“奶,我想吃糖!”
“爸,我要做新衣服。”
“媽,我吃糖,我要穿新衣服!”
“走,上山摘山貨去,那可是集體的東西,咱們也有份。”
周家人還是沒摘一會兒的功夫,村裡除了三歲以下的幼童,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全都來了。
一個個還在跟周家人賭氣呢,鼻孔朝天,爬上樹就開始摘果子。
“糖,真的有糖!”
“我也找到糖了!”
“老山,你藏什麼?給我看看,操,煙,居然是煙!”
這話一出,全村的老爺們兒都沸騰了。
他們窮買不起香煙,樹上白長的,不要白不要,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在樹上上躥下跳。
周臨福埋頭摘果子,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彆人看見他咧到耳根的嘴角。
他小姑真個妙人,這種法子都能想出來。
快笑死他了!
在他快要笑出聲的時候,他老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在他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還不快點摘。”
“咳咳。”周臨福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娘,你說小姑真能弄到不要票的瑕疵布?”
“那還有假,她就在紡織廠上班,肯定能弄到,等咱們家攢夠了錢,媽就給你們做新衣服。”
“媽,你真好。”周臨福肉麻的說。
周大娘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快摘吧,待會兒你的衣服被人搶走了。”
村民:誰搶你家衣服了?那明明是我們家的衣服!
村長偷偷將找到的一根香煙揣進兜裡,暗道:這積極性趕得上過去三年乾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