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頭,平均一頭估摸有200斤左右。”
另外五頭自留了,她要拉回小漁村改善大家的夥食。
馬上入冬,孫廠長正在為各個單位要的肉發愁,沒想到他這大侄女就給他送好消息來了:“吃得下,你儘管拉過來,算了,我找車去接你。”
“不用那麼麻煩,我開了村裡的拖拉機。”不就是點柴油的事兒嗎?她叔可是白送她一成的瑕疵布:“叔,啥價?”
“白豬收購價4毛9一斤,野豬的話,我給你5毛3怎麼樣?”
“行,我給你拉過去,頂多下午就到。”
“好,叔在廠裡等你!”
孫廠長掛了電話,哼著歌就要出去。
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走到辦公桌旁坐下,拿起話筒撥通自行車廠劉廠長的電話:“喂,老劉啊,我那大侄女弄了15頭野豬,你要肉的話抓緊時間啊!”
“你大侄女?”他怎麼不記得他還有個侄女?
“嗐,之前在你廠裡賣自行車那小丫頭。”
劉廠長還納悶呢:他大侄女不賣自行車,他還以為跑去老盧廠裡賣毛巾去了,現在告訴他改賣豬肉去了!
就,離了個大譜!
他隨手就給毛巾廠廠長撥了個電話:“老盧同誌,我跟你說……”
時想想載著一車野豬,還有村長,周大姐的二兒子,蔡家的老大和老二趕到肉聯廠。
還沒到肉聯廠,就被各工廠的秘書,司機,采購部部長半道上攔了下來。
“咋回事?”
村長看著圍過來的一群人,全身緊繃,眼神防備的看著四周。
蔡老大和蔡老二率先抄起了鋤頭,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架勢。
時想想也一頭霧水,直到在人群裡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才對車上的人說:“熟人,我去問問啥情況。”
說著,她從拖拉機上跳下去:“唐叔叔,啥情況?”
唐秘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聽說你弄了10幾頭野豬,廠長讓我來找你要兩頭。”
“那他們?”
毛巾廠的李秘書立馬道:“我們也是來要野豬的,我們廠長說了,肉聯廠給你多少錢一斤,我們廠也給多少錢。”
“是啊,時同誌,我們罐頭廠跟紡織廠可是兄弟連,這個人情你必須得給。”
“我們鋼鐵廠要4頭豬,價格可以比他們高出1毛錢。”
其他廠的人聞言,眼刀子‘唰唰’落到鋼鐵廠采辦的人身上。
“你們鋼鐵廠要不要臉?彆仗著你們是重型企業就敢獅子大開口。”
鋼鐵廠乾事有錢,腰板硬,根本不怕他們:“有本事你們每斤肉也多1毛錢啊。”
“……”
一斤肉一毛錢,一頭豬200斤,就是20塊錢。
他們可不敢接這話。
更有甚至更是掀開車上的防雨布,開始往自家廠的車上搬豬。
這分明就是明搶!
時想想眼疾手快抓住豬蹄子,硬是拽了回來:“我答應肉聯廠廠長給他送豬,你們要買肉找他去買。”
“就是肉聯廠廠長告訴我們,你拉豬回來,讓我們來拿的!”
時想想:我年紀小,你們彆騙我!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肉聯廠廠長帶著三四個身強力壯的殺豬佬急匆匆趕來。
一看這場麵,氣不打一處來。
他在廠門口等了一下午,臨到時間了眼皮子就一直跳。
得虧他長了心眼,帶著人出來看一眼。
若不然,他到手的野豬就要被他們瓜分了。
一個個老狐狸,為了一口肉臉都不要了。
孫廠長也不給他們麵子,拉下一張臉招呼人搬豬:“還愣著做什麼?再不搬回去,到嘴的肉都讓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