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擦櫃台一邊隨口回:“啥大事啊?”
“昨個董主任媳婦上門捉奸,把王姐都打進衛生所啦!”
薛靜冷不丁丟下一顆炸彈。
驚得許姣姣刷的抬頭:“你說啥?”
“你也不信是吧?”
薛靜略帶鄙夷的搖頭。
“誰知道呢,平日瞧著王姐那人多正派啊,沒想到背後做出給董主任寫情詩這種事,董主任媳婦證據都拿手上了,她還不肯承認,董主任媳婦上來就給了王姐倆耳光,把人直接打進衛生所了。
王姐男人也是慫的,自家媳婦做出這種醜事,他今早竟然還跑到單位給王姐請假,可憐咱董主任被連累,臉氣青了還得給她批假!”
她手舞足蹈的講完,期待地看著許姣姣。
夏林雲是個悶葫蘆,她憋了一早上,就等著聽許姣姣跟她一起同仇敵愾了。
“我覺得這事還不能太早下定論,”許姣姣丟開抹布,冷下臉,“王姐既然沒承認,咱沒必要給她頭上扣屎盆子。”
沒想到她是這麼個反應,薛靜氣歪了嘴。
“你咋跟林雲說一樣話啊,啥承不承認的,人董主任媳婦都拿出那封情詩了,證據就在眼前,就算她不承認又咋地!”
夏林雲將她胳膊從薛靜胳膊裡拿出來。
她蹙了下秀眉,不讚同道:“許姣姣同誌說的沒錯,而且身為同一個單位的同事,我們更不能落井下石,叫彆的兄弟單位看笑話,年底各供銷社的評優是看每個站點的綜合表現,你最好祈禱昨天的事隻是場鬨劇,不然對咱們大家
的考評都會有影響。”
她倆一唱一和的站王姐,倒顯得薛靜成了見不得人好的壞人。
薛靜臉一陣紅一陣白,朝她倆‘哼’了聲,氣得扭頭就走。
許姣姣和夏林雲兩人對視一眼,尷尬的是,兩人這兩天都沒說過幾句話。
不熟的兩人平靜的點了下頭,各回各的櫃台。
今天王姐不在,董主任又把薛靜調到日用品櫃台和許姣姣搭檔。
董主任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昨天事件影響,臉一直是板著的,周遭的氣息都是壓著火一樣。
薛靜怒氣還在,兩人搭檔上班她也不搭理許姣姣,還莫名其妙摔摔打打,故意做給許姣姣看似的,董主任剛好瞧見她作妖一幕,劈頭蓋臉把人就是一頓訓斥。
“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呢?玻璃櫃裡的東西摔壞一件從你工資裡扣!一點小事乾不明白,整天上個班以為自個是大爺,頭頂上的領導是誰都認不清!”
從董主任夾槍帶棒的訓斥中,不難聽出他今天的確心情欠佳。
許姣姣已經聽說昨個情詩的事這裡麵還有周路芬的一份功勞,好像就是她找到的這封情詩,最後給了她姐,董主任媳婦。
這才引發了後麵一係列事。
董主任最後一句指桑罵槐的話明顯是說給周路芬聽的。
薛靜純屬撞槍口,小姑娘臉皮薄,眼瞅著被訓得快哭了。
這會沒人來供銷社買東西,廳堂裡都是自家人,董主任訓起來越發沒有顧忌。
沒人敢開口。
大家都低著頭不說話。
仗著董主任是自家姐夫一向沒大沒小無所顧忌的周路芬泄了氣。
平時慣會當和事佬的趙華蘭也一直低著頭。
被訓斥後的薛靜不敢再摔摔打打,就連任會計這種老資格都閉緊嘴巴。
除了接待買東西的顧客時供銷社有點熱鬨勁,今個一天上班氣氛都是透著凝重。
等終於熬到下班,許姣姣剛出供銷社就被後門的任會計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