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蒼白著臉,聲音倔強又無助的控訴林漢陽。
“我搞錯?林秘書!你說的啥話!你還是人嗎?是我熬了幾個大夜才編寫成的小冊子,你現在空口白牙就說是你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就敢搶占他人勞動成果,虧你還是乾部,你就是這麼給我們這些下麵的同事做榜樣的?
我之前還那麼崇拜尊敬你,原來是我瞎了眼了,我錯信了小人!”
說完,她狠狠捂住臉。
在場其他人看不見她的表情,隻從她不斷聳動的脆弱肩膀,猜測她大概是在哭。
“這......”
原本看熱鬨的售貨員們被她理直氣壯的一幕搞的有點懵。
“瞧著真哭的挺傷心的,不會是真的吧?”
有人忍不住小聲道。
隻是剛說完,她就被旁邊人給毫不客氣的噴了!
“呸!許姣姣汙蔑林秘書,你跟著胡咧咧啥!你看不出來她就是故意陷害林秘書,以為掉幾滴貓淚假的就成真的了?她做夢!”
罵人的正是呂小娟。
她恨恨地瞪上麵的許姣姣。
她才不信許姣姣剛才說的。
陳飛鵬冷笑∶“這本講銷售禮儀的小冊子,內容紮實,言之有物,彆說許姣姣一個高中生,即便我這種高學曆的中專生都寫不出來!”
許姣姣說是她寫的。
嗬,豬鼻子插大蔥,裝相!
其他人一聽,想想的確沒錯。
中專生都說自個寫不出來,高中生更不可能寫出來了。
“我看除了林秘書,旁人可寫不出這種深奧的書!”
不管他人怎麼議論,許姣姣還是那副捂著臉的模樣。
也不為自己辯解。
有人力挺的林漢陽自信心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恢複了他以往運籌帷幄的幾分神采。
他一臉溫和∶“小許,年輕人急於表現,這點我能夠理解,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泯滅良心,把黑的說成白的——”
“好一個泯滅良心,黑的說成白的!”
一行人走進會議室,為首的領導模樣的老頭黑沉著臉,氣勢洶洶大步走進來。
他一進門,犀利的眼神就迅速鎖定了講台上的林漢陽。
林漢陽臉一白,身體一抖∶“謝、謝主任……”
他脫口而出的這一聲不大不小,卻剛好叫此時此刻,安靜如雞的會議室內,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謝主任?難不成就是咱辦公室一把手的那個謝主任?”
一個售貨員壓著聲音驚呼。
有人不解∶“辦公室?哪個辦公室?很厲害嗎?”
“哎呀!你傻啊!還哪個辦公室!就是那個綜合辦公室,總管好幾個部門,像人事科、後勤部這些,都歸人家管!辦公室一把手,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實權領導!跟最上麵幾個也不差啥了,你說厲不厲害?!”
“嘶!
一時間,全是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麼大個領導突然找過來,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派頭,在場但凡有幾分機警的人都覺得不太對了。
培訓用的小冊子被大家放在桌麵上,進門一眼就瞧見,那上麵撰稿人,林漢陽三個字,簡直明晃晃像在謝主任臉上扇一大巴掌!
謝主任瞬間老臉一熱。
他下意識看向許姣姣。
許姣姣平靜跟他對視。
看啥啊,她是苦主,等著領導做主呢!
氣場都矮了半截的謝主任:……看來小許今天是非出口惡氣不行了。
好在他向來對事不對人,從沒有偏袒下屬的習慣。
不再拖拉,他‘啪’的一拍桌子!
謝主任看向林漢陽的目光又厲又怒:“林漢陽!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林漢陽一個顫栗,在謝主任嚴厲的眼神下有種無處遁形的羞恥。
他縮了下脖子,臉突然臊得通紅:“謝,謝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