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了惡鬼何春鳳可拍,兩位記者同誌立馬將長槍短炮對準了他們。
他們可沒忘了今天許同誌請他們過來的意思。
這幫子廠領導乾部,一看就有問題!
“請問您是皮鞋廠董廠長嗎?你們廠許安春同誌實名舉報有廠領導乾部家屬剝削欺淩底層工人同誌,請問此事是否屬實?請問你對此事了解嗎?”
“聽說許安春的妹妹許姣姣同誌由於你們廠領導乾部家屬的惡意汙蔑,如今工作也快沒了,你們覺得羞愧嗎,對自己沒有領導好皮鞋廠,感到內疚嗎?”
“請問哪位是許副廠長,可以站出來給我們講講您的愛人為何對許姣姣同誌抱有如此大的惡意呢?”
“她還不滿十八歲,如此用心良苦的整治一個未成年,您的愛人是怎麼想的呢?”
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的許向華:“......”
他怎麼知道魏青梅的蠢腦子是咋想的!
皮鞋廠一乾領導乾部,啥時候麵對過這種激烈的場麵。
兩名記者同誌就像那聞到腥味的貓,幾近狂熱的圍著他們不放。
場麵從剛才的吵吵鬨鬨,一下子摧古拉朽般,陷入另一種炸鍋。
圍觀的工人們都懵了。
‘許家把婦聯辦請來就算了,把市日報記者都喊來了?’
‘我去!老許家這是徹底跟廠領導乾起來了啊,這得多大能耐!’
“乖乖喲,許家這是要跟廠裡徹底鬨僵,以後日子不過啦?”
‘姣姣?許家小閨女,魏青梅還真給人寫過舉報信?’
一個瓜接著一個瓜砸在這些工人同誌們的頭上。
直接砸得人暈頭轉向。
一時間,他們隻覺得既懵逼又激動。
這鬨的,不比廠裡放電影來勁啊!
人群裡,偷偷藏在熟人身後的魏青梅腳下晃了晃,臉色更白。
她嫉恨的咬牙,死死盯著許姣姣母女倆,眼底全是陰狠。
一切本來好好的,她沒想到隻是許家一鬨,事情發展竟然越來越始料未及。
這讓她有種心慌不安的感覺。
尤其她剛才跟許向華對視的一眼。
魏青梅清楚感受到了她男人的怒火。
這裡不能待了。
這個認知讓魏青梅瞬間蒼白了臉。
她捏緊了拳頭,咬咬牙,借著人頭的遮掩,她低下頭就準備鑽出人群。
此時,工會胡主席正規規矩矩縮在董廠長和許向華後麵不敢動。
麵對兩名記者同誌犀利的問話,他臉上一直掛著僵硬的笑。
......如果不是他後背此刻已經滿是虛汗的話,看起來倒是蠻鎮定。
今天他打定主意不冒頭,把啞巴這個人設立到底。
他又不傻,自從萬紅霞帶著馬主席出現,他立馬就知道萬紅霞今天演這麼一出的目的了。
奶奶的,許家是真能耐啊!
先是馬主席,現在又是市日報的記者,來的要麼是他不敢惹要麼是他沒必要惹的人物。
他還摻和啥?
彆說許向華扯他一下,就是把他袖子扯破,他都不帶抬頭的。
你就信不信吧!
當然,有些時候,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許姣姣早就在找尋魏青梅的身影。
她一直盯著人群。
以至於人群中突然有個慢慢往外挪動的身影,她一下子就發現了。
許姣姣眼睛一閃,終於逮到你了!
至於胡主席,她是不可能讓胡主席獨善其身的,他可不無辜,不無辜的人她咋可能放過呢?
“兩位記者同誌!”
許姣姣突然喊了聲,讓現場安靜下來。
現場太亂,可不利於她接下來的計劃。
兩名記者同誌被打斷問話,還有點不樂意。
一扭頭,發現是剛才被‘欺負’孤兒寡母中的漂亮小閨女,好像是當事人許安春的妹妹。
被副廠長媳婦寫舉報信毀工作的倒黴蛋?
其中一個市日報記者同誌頓時眼睛一亮。
掏出紙筆準備:“許姣姣同誌是吧,有什麼話,你說!”
許姣姣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利落的一指人群,喊:“看!”
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然後就瞧見了人群中一個鬼鬼祟祟的白色背影。
“魏青梅!”
“許副廠長媳婦!”
人群中認出她來的人發出驚訝叫喊。
——正準備溜出現場的魏青梅猛地後背一僵。
許姣姣
的聲音透著歡快。
“原來我魏嬸子早來了!是她躲躲藏藏的不肯見我呢!記者同誌,我有些話想問問我魏嬸子,你們都給我做個見證行嗎?”
記者同誌:行!怎麼不行!
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