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市長?”
媽呀,她這咋嚎出來這麼大個官呢?
不對不對,就該要大官出來主持公道才行!
許安秋腿一抖,抹掉臉上假嚎出的眼淚。
在心裡給自已打氣,她抖著聲音,嘴裡的話一禿嚕,“那啥,你們乾部不會包庇下屬吧?”
“......”旁邊的秘書一聽這話,快嚇暈過去了。
他白著臉衝上前,憤怒的指責許安秋,“同誌!你咋能誣陷我們高副市長呢,我們高副市長一向公正無私、勤政愛民,你說這話就是對我們高副市長的侮辱!”
你可閉嘴吧!
你說你個女同誌,來找領導做主的,你還說這種話,你是真不怕領導對你有意見不管你啊!
副市長攔住激動的秘書,他一身正氣的嚴肅道,“這位女同誌,你不用擔心,隻要你是真的有冤屈,我一定秉公辦事,絕不偏私,這點在場的同誌們都可以作證,你放寬心。”
“好,那我相信你。”
見這麼個大領導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許安秋的膽子也大了些,她從懷裡掏出一份報紙塞到麵前這位高副市長跟前。
她憤怒道:“領導你看看,看看這報紙上,孫家有多欺負人,我姐姐是犯了啥天理不容的大罪嗎?她隻是拒絕了一個不合適的相親對象!孫主任兒子先是尾隨跟蹤,被打走後,氣不過就誣賴我姐姐勾引他,說我姐姐倒貼著要跟他亂搞男女關係!臭不要臉的,就他那醜逼樣——”
高副市長皺眉看她。
秘書擦了擦頭上的汗:“女同誌,文明,咱文明說話。”
“.....咳咳不好意思,”許安秋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們就說他是不是人?更可惡的是他家當父母的,你說你生個孩子不管教你禍害彆人家,當爹娘老子的仗著手裡的權力就苛待我們老百姓,領導,現在可是新社會啊,咱這咋還被地主老財剝削呢?”
這個問題很好,震耳欲聾。
高副市長拿著報紙的手僵住。
他羞愧啊,他一個當官的,被群眾指著鼻子問為啥還要被地主老財剝削,這不是變相說明他治下不嚴,管理不善,不配當好人民的兒子嗎?!
要不是高副市長本身皮膚黑,都能看見他臉紅。
好你個孫全兵,看你們兩口子乾的好事,真給領導班子丟臉!
他壓抑著怒火,卷好報紙,鄭重道:“同誌,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姑息,我會徹查到底,嚴肅處理,你姐姐和你們家受的委屈,我替你們討回來!”
許安秋激動的喊:“青天大老爺啊!”
高副市長臉一紅:唉,受之有愧啊!
“對了,”高副市長又展開報紙,他指著標題上的名字皺眉問,“這位許姣姣同誌不是鹽市供銷社的嗎,她也是你妹妹?她大學名額還被人頂替了?”
之前鹽市供銷社搞的那個‘瑕疵品專場會’轟轟烈烈的,他們鹽市的領導班子也被上麵表揚了,所以高副市長對許姣姣這位小同誌是有點印象的。
許安秋用力捶了捶胸口,哇啦一聲哭腔出來。
“領導你不知道啊,我們家最近多災多難,我二姐被乾部兒子欺負,我妹妹大學名額被人頂替,我們全家像泡在苦水裡一樣,就等著青天大老爺您為我們做主啊!”
高副市長木著臉:“......”好好的,咋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