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摔痛?”
“嘿嘿, ”蘇晚晚看著懟到自己眼前也沒找到瑕疵的臉,雖然心裡悄悄吐槽人家不對勁,可男色當前, 還是如此近距離暴擊, 好感度還是忍不住up up up,“沒有,雪好鬆軟噠!”
塔納托斯失笑,細長的睫毛垂下, 顯得有些憂鬱。這憂鬱大美人, 看得人可心疼了。
蘇晚晚下意識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往中間擠了擠, 擠得大美人薄薄的嘴唇都嘟了起來,就覺得挺好玩兒的。
熟悉的動作讓塔納托斯剛低落的心情重新飛揚起來, 他也想通了,不管她身上到底帶著什麼秘密, 隻要他永遠能找到她,陪著她就好。
“哎——耶——?!”
突如其來的舉高高讓蘇晚晚一驚,然後就是飛起來的興奮,“托納斯, 我飛啦~”
熟悉的稱呼讓塔納托斯笑容加深,舉著她往空中拋:“喜歡嗎?”
“喜歡~~~”
蘇晚晚發現這位大美人養父實在是太寵自己了,新家的每一處都完美正中蘇晚晚夢想中的歐式風格家園, 房間是空間最大采光最好裝修最精致用心的,更戳她少女心的是托納斯居然還給她單獨準備了一個衣帽間!
各種衣服鞋子包包帽子,還有bilingbiling的配飾看得蘇晚晚眼睛都不夠用了。
“這些真的都是為我準備的嗎?”蘇晚晚感覺一陣不真實感,懷疑這一切其實另有主人,自己隻是暫時闖入。
塔納托斯斜靠在房門處,笑看她在房間裡胖蝴蝶似的到處飛, “當然,你看尺寸,還有審美,難道不是你喜歡的風格?”
蘇晚晚捧著臉笑眯了眼,應該懷疑對方為什麼這麼熟悉自己審美的理性思維早就被迅速膨脹的感性思維擠壓到毫無生存空間:“喜歡呀喜歡呀,托納斯,你真好!”
看過二樓自己房間的比利剛走上來就聽見女孩兒軟糯的拉長了語調好似撒嬌的言語。
很好,原來誰讓她高興了誰就好,可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呢。
發現比利的存在,塔納托斯臉上的笑一點點淡下來,等轉眸看向比利時已經完全消失:“這裡是女孩的房間,比利,你不應該輕易上來。”
比利雙手踹褲兜:“可你在這裡。”
所以為什麼要把安琪拉的房間單獨安排在跟你同一層的隔壁?
塔納托斯懶洋洋斜靠的姿勢都沒變一下,隻是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你應該明白,她是我的,你是個什麼東西。”
輕慢到高傲不可一世,這是他從未在蘇晚晚麵前露出過的一麵。
然而細究起來,他為什麼不能惟我獨尊高高在上呢?他是掌控萬物生死的神,他是書寫生命衰容的神,他會在了某一個人俯下頭顱,卻不代表他就會變成一位溫潤謙卑的“人”。
比利眼眸閃爍。
兩人無聲對峙。
片刻後,比利臉頰肌肉微微抽動,沙啞著聲音艱難道:“如果你傷害到她……”
塔納托斯果斷截話:“絕無可能!”沉默半晌,比利退後,最後轉身,控製著僵硬如木偶的雙腿一步步走下台階。
那個未知的存在可以掠奪他身上由地獄之火死亡中滋生的生機,所以安琪拉身上那讓瑪麗·肖為之瘋狂的特殊氣息,是因為祂……
回到房間,比利枯坐許久,直到外麵傳來小女孩兒歡快的笑聲以及一聽就知道屬於誰的噠噠噠踩在木製樓梯上的奔跑聲,他才回過神來。
遲疑了一下,比利抬手撩起毛衣衣袖,果然有木質化的痕跡。所以他的身體,並不是屬於彆人,依舊是他自己。
“比利~比利!下來玩呀!”
蘇晚晚一個人在院子裡推了一堆雪,然後呼朋喚友一起來玩。
好吧,她能呼喚的隻有比利,一起來的埃斯塔她倒是想喊對方下來一起玩,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似乎對她很有意見。
塔納托斯準備晚餐去了,據說還要另外準備點心去拜訪隔壁不遠處唯一的一家鄰居。
他倒是想用美食把小妻子哄著留在廚房陪他,可惜小妻子身體變成小孩了,性格似乎也變得跟小孩一樣活潑坐不住,蹭了一塊小蛋糕就憋不住偷偷跑掉了。
比利穿衣服費了點時間,所以下來得有些慢,蘇晚晚嘟嘟囔囔抱怨他像小老頭,比利笑笑,討論起要怎麼滾雪球堆雪人身體的話題,果然很快就把她的注意力轉開了。
廚房裡大大的玻璃窗就正對著院子裡,塔納托斯看著她大笑,看著她打滾,看著她傻乎乎張嘴去接天上飄落的雪花,隻覺得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可愛到讓人想抱進懷裡狠狠地揉進身體裡。
可惜現在不能親吻她,否則他一定會放下一切走出去,然後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狠狠的深深的親吻。
埃斯特來到廚房,看見養父看著窗外院子裡奔跑玩耍的安琪拉時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蕩漾著滿足的情愫,忽然明白過來。
咬著指甲思索片刻,埃斯特故意踢到一旁的垃圾桶發出響動。
塔納托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跟剛才滿眼都是溫柔笑意完全不一樣,仿佛全世界他隻看得到安琪拉。
這讓埃斯特心裡恨得咬牙,卻又不甘心輕易認輸。
所以她走了過去,像是有些靦腆怕生,怯怯地抬眸看著他,喊了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