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滿頭問號,低頭看自己的手。這一看,便好似後腦勺被榔頭猛然砸了一下,竟產生了難以抗拒的眩暈感。
但同時,也仿佛撥開了一層雲霧,驟然見到了一道亮光!
——對,她左手一直戴著一枚奇怪戒指!
可是為什麼,除了剛開始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它感到好奇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竟好似將它徹底忽視了?
哪怕左手比不得右手經常使用被人在意,可是想想看,自己的手,每天都會用到的手,上麵戴著一個黑漆漆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奇怪”的戒指,居然會無視它?
這本身就是一件詭異至極的事!
“你,為什麼這樣說?”這一瞬,蘇晚晚感到自己仿佛意識與身體分離,意識飄散著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左手那枚似玉非玉觸感溫涼的黑色藤蔓纏花苞戒指上,身體在艱難地開口詢問。
比利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有些擔憂:“我隻是想起你的左手......你還好嗎算了,我隻是隨口說說。”
或許使用那種能力會給她帶來負擔,比利說完其實就後悔了,不過是一隻鴿子罷了,他何時這樣善良到軟弱可笑過。
丹尼爾和麥克斯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意思,隻是在旁邊茫然不知地蹲著。
垂眸盯著眼睛漸漸迷瞪起來的鴿子,蘇晚晚胸口距離起伏了一下,而後伸手......
一陣旁人看不見的白色熒光閃爍,鴿子像是受了驚嚇,腿一蹬就撲騰著站了起來。剛開始還有些踉蹌僵硬,走了幾步就恢複了靈活,竟然扇動翅膀驚慌地飛走了。
丹尼爾驚呼一聲:“它沒死!”
麥克斯瞪大了眼睛,仰頭看看飛走的鴿子,又看看剛摸過鴿子的蘇晚晚。
還是比利沒好氣地拉著蘇晚晚站起身:“剛才就是把它打暈了,現在醒了當然飛走了,難道還要留下來等著變成烤鴿肉!”
說起烤鴿肉,丹尼爾終於回過神來,舔著嘴巴一臉遺憾地望著鴿子飛走的方向,仿佛剛反應過來其實鴿子打死了也可以放進餐盤裡加餐這回事。
蘇晚晚被比利拉著埋頭往家走,一路上她腦子裡都亂糟糟的,有很多思緒片段像過隙的白駒不斷閃過,明明想了很多很多,卻一個也抓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當視線中出現熟悉的白色建築時,蘇晚晚眼前一閃,猛然想起來每次談話甚至相處時,塔納托斯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她左手處。
之前她隻當是無意的,或者是每個人說話時不同的習慣。
可現在想起被自己忽略的戒指,蘇晚晚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是不是可以看見戒指?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一種無處安放的酸甜苦辣五味具雜的滋味翻滾不休,讓她腦子發熱,隻想衝回去找塔納托斯。
比利忽然被小夥伴甩開,看她一陣風似乎往家裡衝,有些茫然。今天出了太陽,路上的積雪表麵融化,卻又很快被凍成冰。
這樣的冰路是最不好走的路。
蘇晚晚心神不寧,沒注意腳下,身形一個踉蹌,卻有一陣風繾綣環繞著托了一把。
此時她卻顧不上這些,憋著一口氣衝進家裡,才進大門,就看見了一身黑衣站在樓梯處的塔納托斯。
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角落,即便他一身黑衣仿佛隨時可以融入空氣裡,他挺拔的身姿卻在入她眼的瞬間便成為了有彆於這個世界上所有風景的存在。
蘇晚晚眼眶一陣發熱,有種無根可循的感動,還有一點毫無緣由的委屈。
今天看起來格外虛弱的塔納托斯對上她潮濕的眼眸,抿出一抹淺淡至極的笑,沒有出聲,隻是單膝跪地蹲下,對她張開了雙臂,敞開可以依靠的胸膛。
就好像他從來都在等著她,等著他的小船在外漂泊夠了,就回到這個永遠存在,也永遠對她開放的港灣。
當然,若是小船讓她的港灣等得太久了,心急的港灣也會想方設法為小船指引方向。
哪怕這一動,便是傷筋動骨。
蘇晚晚撲進他懷裡,許久後才平複了洶湧澎湃的心緒。吸了吸鼻子,她退後半步,然後抬起兩隻爪爪湊到他眼前:“托納斯,你看我手上有什麼?”
塔納托斯深深凝視她,而後噙著溫和的淺笑低頭,一手托起她帶著微胖的左手。溫涼的薄唇像一陣風印在她左手無名指上。
——與戒指給她的溫涼感一模一樣。
什麼都沒說,卻已經什麼都說明白了。
蘇晚晚激蕩的心情也在這一觸碰間平和下來。
她好奇地問:“它是你送的嗎?”
塔納托斯點頭。
“它有什麼神奇的作用嗎?”
塔納托斯想了想:“或許沒有吧,我隻知道,它會帶著我的力量守護在你身邊。”
蘇晚晚扁嘴:“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把手背在背後,蘇晚晚退出他的懷抱,然後在他麵前左右踱步,似乎小大人一樣猶豫糾結了一下下,才豁出去地問:“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有割裂感從嘴角傳來,塔納托斯抬手漫不經心地用拇指將它抹去:“em......”
湛然一笑,“有個孩子的關係。”
倒吸一口涼氣,蘇晚晚後退一步,整個人像是一隻瞬間充氣膨脹的河豚,睜圓了眼睛傻傻地問:“這、這麼刺激的嗎?”
塔納托斯舒展著眉眼笑出了聲。
他的安琪拉,總是如此可愛甜蜜。
知道一切後,蘇晚晚非但沒有覺得荒誕無法接受,反而覺得整個就順暢起來了。
之前有的阻塞生硬,現在全都順滑不比。
接受良好的蘇晚晚心情很不好描述,有這麼美的大美人居然早就被自己搞到手的□□/絲興奮,又有自己果然不同凡響說不定已經成為某某女主的刺激感,還有想要記得一切的迫切感。
這讓她像小獅子一樣在原地打轉,半晌稍稍平緩了才想起在疑似高質量對象麵前,不能太丟臉,乾咳兩聲,重新端起架子問:“那你為什麼剛見麵的時候不跟我說?”
塔納托斯看得滿心滿眼都是甜蜜:“有一點阻礙,不過我已經解決了,隻要你主動想起來關鍵點就自然而然可以知道一切。”
蘇晚晚的關注點卻不是這個:“那你快跟我說說我當初是怎麼泡,呸,追到你的。”
塔納托斯困惑:“為什麼你這麼確定是你追我?”
蘇晚晚擺擺手,斷然揭自己老底兒:“嗨,就我現在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都頓生色心,要是我遇見你的時候是已經可以談戀愛的時候,肯定也差不多!”
塔納托斯一手環胸一手托下巴,若有所思地垂眸看著縮小版的小妻子。
半晌,嘴角綻出一抹興趣盎然地笑意,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小妻子的小秘密。
如此想想,小妻子忘記曾經那些,似乎也不是多難以讓人接受的。
或者說,會有更好玩兒的事可以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晚晚:我賣我自己,還挺高興的~
解釋一下哈,每個世界晚晚性格都會受到影響的哇,第一個世界原本的安琪拉明顯有自/閉/症,所以性格靦腆內斂一些;第二個世界,害,不說了,原安琪拉發燒導致腦子有點異於常人,反應也有些遲鈍;這個世界原安琪拉沒什麼明顯的特征,所以晚晚的自我意識占上風。當然,也不是說她就一點沒受影響哈。
同時,她也會受身體的影響,比如說重生回小時候,她有時候就會發現自己腦子好像不太夠用。下個世界這種設定就會更明顯一點哈,原本設·定這個世界也是想讓她老公在撩妻上升升級,主動一點,S一點,咳,要不然一個失憶兼見色起意,一個憂鬱兼默默追隨,我都怕最後BE了。
PS:今天可能沒機會加更了,所以本章給出了5k大章噢,姐妹兒們攢勁啊,你們也太容易那什麼後就進入賢者時間了吧【鄙視摳鼻.jpg
下麵是感謝名單,因為是係統自帶的,有沒發現自己美名的小夥伴可以留言告訴我,我去後台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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