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隻聽宋瀚霖猛地大聲嗬斥道:“爾等若是不如實稟報,那便是犯下欺君之罪!倘若派人前往隆安縣實地調查一番,發現那裡的實際情況並非如你所描述那般美好,屆時你還有何話可說!”
麵對如此質問,鹹於舟毫不退縮,立刻挺身而出,高聲反駁道:“太傅大人息怒,請容下官申辯幾句。我等萬萬不敢有絲毫欺瞞聖上之心,所言句句屬實。且不僅僅是隆安縣,我們其他幾位負責災區的官員所在之地,情況確實都已得到顯著的改善。若是太傅大人對我們心存疑慮,大可即刻派遣人員前去查探核實,自會真相大白!”
“既然你們堅稱自己未曾私吞銀兩,而且當地的情況也確有好轉,那麼請問諸位,你們收到的那些假銀又該作何解釋呢!?”
此問一出,原本還振振有詞的六位官員不禁心中一沉,暗自吃了一驚,製造假銀乃是重罪,即使他們不知情,但現在無形之中,他們已經成了幫凶,好在他們收到那些假銀後,就聽魏天澤的將那些假銀焚燒處理掉了。
魏昌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聲音冰冷地說道:“太傅啊太傅,您若是對這件事情心存疑慮,大可以親自前往災區實地查看一番,到時候自然就能清楚這幾位大人是否說了謊。這批官銀可是從我府上發出的,每一枚都貨真價實,絕無半點虛假。負責護送的官兵們一路押送,未曾見到過所謂的假銀;而災地的官員們接收時,同樣也是真真切切的真金白銀。可唯獨您在這裡信誓旦旦地堅稱送往災地的乃是假銀。難道僅憑您空口白話,無需任何證據,便能定我的罪不成?若真是如此,那本官是不是也能毫無根據的說您暗中勾結外敵,甚至與鄰國私通呢?”
宋太傅聽聞此言,頓時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怒發衝冠,指著魏昌隆大吼道:“你胡言亂語、血口噴人!簡直是一派胡言!”
魏昌隆卻是絲毫不懼,反而步步緊逼地質問道:“怎麼?我不過才誣陷你兩句,你便這般沉不住氣了?那你之前口口聲聲咬定我製造假銀、威脅官員、還與程程尚書相互勾結的時候,可有想過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我又何曾像您這般氣急敗壞地反駁過?”
在場的六位大臣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心領神會一般。隻見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地說道:“啟奏皇上,微臣等人可以作證,從未見過太傅大人所說的那些假銀。我們所接收到的,確確實實都是如假包換的真金白銀,請皇上明察秋毫!”
事已至此,他們以無退路,如果如實稟報那批官銀的情況,恐怕牽連甚廣,結果不是他們能夠預測的,現在他們隻能和魏丞相統一戰線,出了事有魏丞相擔著。
最後,六人齊聲高呼:“懇請皇上為臣等做主!”
蕭策雲麵色陰沉如水,目光如炬般狠狠地瞪了宋太傅一眼,隨後緩緩開口說道:“諸位愛卿快快起身吧,朕對你們自然是深信不疑。”
“皇上......”宋太傅不甘心就此罷休,他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正欲再次開口爭辯時,卻被蕭策雲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給打斷了。
“夠了!”這聲嗬斥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在朝堂之上炸響開來。
蕭策雲的臉色愈發難看,他那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宋太傅,仿佛要將其看穿一般。緊接著,他將視線轉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魏昌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問道:“魏愛卿,方才你似乎有話要說,不知究竟所為何事啊?”
聽到皇帝發問,魏昌隆趕忙向前一步,躬身施禮後回答道:“回稟皇上,微臣想要稟報之事,正如康大人之前所說的關於郊外那批銀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