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巧和程元春分開後,水瑤壓低聲音說道:“娘娘,皇後娘娘有孕了,眼下正是娘娘您重獲聖寵的時機呀。咱們要讓皇後娘娘知道,即便她身懷龍裔,皇上對您的寵愛也未曾削減半分。想昨日,娘娘您剛剛回宮,那皇後便迫不及待地搶走了原本屬於您的恩寵,實在可惡至極!”
水瑤以為魏言巧會附和她幾句,魏言巧剛才不同程貴人說,是擔心程貴人心懷不測。
可是魏言巧卻一臉肅穆,沉聲嗬斥道:“水瑤,以後休得再出此言!皇後娘娘豈是你能夠隨意妄議之人?皇上駕臨哪位妃嬪宮中、寵幸何人,全由皇上自主決定,我等身為臣妾,根本無權插手乾預。況且,皇後娘娘與皇上乃是結發夫妻,夫妻之間相親相愛本就是人之常情,何來爭搶一說?日後若本宮再聽到你如此口無遮攔,定不輕饒!”
水瑤被嚇得渾身一顫,連忙低頭應道:“是,奴婢知錯了,請娘娘恕罪。”
按照以往的魏言巧的性子,早就在背地裡將皇後罵的一無是處了,而她隻需要附和幾句,但如今不知怎的,魏言巧不但不再謾罵,甚至還對皇後表現出幾分敬重之意。
水瑤心中暗自納悶,雖說她每日都陪伴在魏言巧身旁,密切監視著她的一言一行,可對於魏言巧此番變化究竟因何而起,她依舊是茫然無知。
魏言巧回到寢宮之後,繼續抄寫尚未完成的經書。正當她全神貫注地沉浸於經文之中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清晰而響亮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魏言巧趕忙匆匆放下手中緊握的筆,迅速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口中輕聲說道:“皇上萬福金安。”
蕭策雲麵帶微笑,快步走進寢宮,徑直來到魏言巧身前,隨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書桌上,他微微皺起眉頭,開口問道:“愛妃怎麼又在抄寫經書?”
說罷,他伸手拿起魏言巧剛剛抄寫好的部分仔細端詳起來。
蕭策雲凝視著那些娟秀工整的字跡,每一筆每一劃都顯得那麼規範精巧,顯然是魏言巧認認真真、一筆一劃用心抄寫而成的,絕沒有絲毫敷衍了事或者僅僅隻是為了做做樣子的痕跡。
魏言巧柔聲回應道:“從前臣妾對抄寫此類事物毫無興致,每每見到,心中便煩悶不堪。然而自從臣妾前往南安寺後,硬是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潛心研讀並抄寫那些經書。誰曾料到,這其中竟蘊含著如此高深莫測的學問!自那時起,臣妾便猶如癡迷一般,深深地愛上了抄寫經書之事。如今,若是一日未曾觸碰紙筆,臣妾的心就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奇癢難耐,非得親手抄寫上那麼一兩字,方能讓內心恢複平靜安寧。而且眼下皇後娘娘身懷有孕,臣妾一心想要多多抄寫些經書贈予娘娘,祈求上蒼保佑皇後娘娘和腹中胎兒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聽到此處,蕭策雲緩緩地將手中的紙張輕輕放下,目光落在眼前這位裝扮素雅的佳人身上,嘴角微揚,輕聲說道:“愛妃當真是有心之人啊。”
他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柔地撫摸著魏言巧那如凝脂般白皙嬌嫩的臉龐,眼神之中飽含著無儘的柔情蜜意,低語道:“愛妃,夜色已深,咱們也該歇息就寢了。”
魏言巧聞聽此言,趕忙開口詢問道:“皇上,不知您今日的政務是否都已經處理妥當了呢?”
隻見蕭策雲微微一笑,深情款款地凝視著魏言巧,“這國家大事紛繁複雜,政務又豈能在短短一日之間全部處置完畢呢?愛妃莫不是在埋怨朕昨夜未能前來陪伴於你身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