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爽隻覺整個世界忽的安靜下來。
他聽不見屋外的喧囂,顫動的心跳如同機械掛鐘上的青銅指針。
“滴答。”
“滴答。”
曾說出的那些真摯話語此刻不斷回響在少年腦海中,他或許會有懊悔,也擔心自縛於夢魘之中。
索菲婭呆滯地靜靜坐在那裡,眼裡噙著點點淚水,仿佛一尊木頭人。
包爽隻站在離索菲婭幾步之外,他沒有上前,更不會與索菲婭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他知道索菲婭在考慮,自己隻要她最理智的回答。
哪怕是個“不”字呢!
良久以後,索菲婭微微動了動,她瞥一眼桌上的信,又起身來到包爽身旁。
嘴唇翕張,吐出細如遊絲般的話語,可是包爽聽得真真切切。
“你說過土地、權柄和威名,你可知我真想擁有它們嗎?”
包爽大腦中回憶起過往許多經曆,在水井相遇時,索菲婭告訴他要保持威望;當他從危險萬分的地穴裡逃出,少女在河邊和他談論法統和權勢。
他一直知道索菲婭不是個單純的少女,她有隱秘不為人知的血脈,來自某個他所不知的鳶尾花家族。她內心深處不應當有對權力和威名的渴望嗎?
“不是麼?”包爽正視索菲婭的眼神,那裡莫名的有些哀戚。
索菲婭無奈地笑笑,她看著忽然屈膝在地的少年,心中生出幾許酸楚與苦澀。
想到這裡,少女伸出右手拉包爽起身,掌心溫熱的觸感令包爽悸動不已。
“你真的想錯了,我在乎的隻是你而已!”
一語落儘,索菲婭將包爽輕輕摟入懷中,她比包爽稍矮一些,隻能勉強夠到少年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