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孫冰回到家,打開防盜門後,反手輕輕關攏。
客廳裡昏黃的壁燈投落扭曲的光影,如命運之手無聲地編織背叛的網,將他罩進了難以預料的厄運中。
一股壓抑而沉悶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未及散去的香水味,讓他胸悶氣短。
他躡手躡腳踩著花紋繁複的地毯,緊攥著拳頭平複著心頭湧蕩的憤怒和羞恥。
他穿過寬敞的客廳,走向孫金萍的臥室。
男歡女愛的曖昧聲響隔著緊閉的房門斷斷續續傳來,如雷貫耳。
孫冰握住門把手,猛然推開了門。
屋裡沒亮燈,銀白的月光透進來,床上赤裸的男女半明半暗。
孫冰憤恨的目光落在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上——他的媽媽孫金萍,那個平日裡溫柔賢淑的女人,此刻卻與一個陌生男人緊緊相擁。
開門聲驚動了熱火朝天的兩個人。
孫金萍驚惶回頭,看到突然夜歸的兒子,頓時羞窘難當,發出驚呼後扯過被子蓋住了頭。
男人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了,翻身倚在床頭上,戒備地盯著孫冰。
男人的臉隱在陰影中,隻能隱約看見他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與孫金萍臉上的慌亂與羞愧形成了鮮明對比。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尷尬,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
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孫冰的手指因憤怒而顫抖,指向那對背叛者,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你們!怎麼敢!”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可遏製的憤怒與絕望。
他猛地轉身按亮了房間的燈,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拿出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他要將這醜陋與不堪的事情告訴爸爸謝建豪!
燈光亮起的瞬間,孫冰還沒來得及撥號,男人的身影如同暴怒的野獸,猛然間從床上躍起!
孫冰意識到危險,倉促中想奪路而逃的時候,男人如獵豹撲食般,凶猛地把他拽了回來。
孫冰驚愕抬眼,正對上男人閃爍著野獸般晶光的眼睛,他的嘴角扭曲成一個猙獰的弧度,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透露著毀滅性力量。
“你、你要乾什麼?”
孫冰被憤怒而驚恐地問。
男人表情狠戾,把孫冰按在牆上,隨手取下牆上掛衣鉤上色彩絢麗的絲巾,動作麻利地纏上了他的脖子!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孫冰來不及反抗。
等他想要反抗和逃跑的時候,脖頸間收緊的強烈壓迫感讓他氣血翻湧、周身無力。
孫金萍聽到動靜從被子裡鑽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傻了,想要阻止,手腳卻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一動都不能動。
男人目光凶狠,粗壯的手臂如同鐵鉗一般,那絲巾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鎖鏈,無情地掠奪著孫冰的生機……
“救、救……”
孫冰掙紮著,衝他的媽媽伸長了手臂。…。。
“冬哥,你彆這樣,他是我兒子,他……”
孫金萍短路的大腦終於回血,顧不得穿衣服,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上前拉扯行凶的男人。
“滾開!讓他告訴謝建豪,我們怎麼活?”
男人一腳踹開孫金萍,低聲怒吼,“還不是你害的?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回來嗎?”
孫金萍六神無主,癱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孫冰的掙紮越來越弱,直到最後眼神渙散……
隨著孫金萍的供述,審訊室裡的空氣變得沉悶而壓抑。
白熾燈高懸於天花板之上,投下刺目的光芒,讓一切罪惡無處可藏。
孫金萍蜷縮在冰冷的金屬椅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頭,聲音顫抖地說:“我、我沒想到兒子那麼晚會回家,他平時住校,沒事一般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