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細致查了兩三天,什麼收獲也沒有。
正如馬冬生自己所說,他的朋友都覺得他為人謙和有禮、重義輕財,是個很講誠信的生意人,沒有跟誰結過仇。
孫金萍的社會交往比較複雜,但篩查過後,也沒有疑為"孟婆"的人。
隻是意外又抓到了幾個“回頭客”,經常在孫金萍美容院裡“歡聚一堂”。
謝建豪在廣州經營一家品牌手機專賣店,高薪雇用了一個銷售經理,生意不鹹不淡。
隻是讓人唏噓的是,那個年輕漂亮的銷售經理是謝建豪的情人,和謝建豪同居,公然出雙入對。
謝建豪過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生活,對兒子孫冰基本不聞不問。
孫冰出事前兩天,謝建豪也是因為生意需要回來了。
但就是這兩天,謝建豪也跟那個銷售經理形影不離,晚上寧肯住賓館也不回家。
如果不是孫金萍打電話告訴他孫冰“上吊自殺”了,謝建豪壓根兒就沒打算看看孫冰。
“我渾蛋,我不是個好爸爸,我不稱職……”
謝建豪事後悔恨交加,把自己臉都扇成豬頭了。
可是有什麼用呢?
孫冰永遠聽不到父母懺悔了……
警方又分彆細致地排查了謝建豪和馬冬生在本市的社會關係,也沒有發現異常。
排查“孟婆”暫時沒進展,孫金萍這邊有了新突破。
在鐵一般的證據下,孫金萍不得不承認在給馬冬生的溫開水裡加了點“料”。
這導致馬冬生異常亢奮和勇猛,也異常易暴易怒。
可以說,孫金萍的所作所為是導致馬冬生行凶和孫冰死於非命的直接原因。
“不!不關我的事!遺書你們看到了,孫冰早就說不想活了,就算馬冬生沒有勒死他,他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情急之下,孫金萍為了脫罪自保,竟然說出這樣可恨的話來。
“你發現他有自殺的想法,身為親生母親,你為什麼不及時開導他?”
魯春秋問,“你和你兒子平時很少通話聊天,你們的母子關係怎麼這麼冷淡?”
“開導什麼啊?屁大點兒個孩子說不想活了,吃飽了撐的麼?”
孫金萍驚慌之下耐心全無,“我每天要接待那麼多顧客,忙的褲子往頭上套,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管他想什麼?
再說他平時在學校住宿,每個月我給他上萬的生活費,他想要什麼都有,狐朋狗友一大堆,哪還有耐心聽我嘮叨?
何況,他有一次說了,他有個精神導師,可以幫助他找到人生的方向。
我聽著他挺樂觀的,當他寫遺書玩呢,哪會想到他可能真想死?”
不得不說,有這樣的父母,是孫冰的悲哀。
家庭溫暖和責任的缺失,再高檔的豪宅和物質享受也彌補不了。
誠然,“孟婆”是個趁虛而入的劊子手。…。。
可是,到底是誰給了“孟婆”可乘之機?
“他有沒有說他的精神導師叫什麼名字?是乾什麼的?”
魯春秋問重點。
“說是一個高二的漂亮女生,叫什麼安安的,還說那女生的媽媽是個法醫,叫江舟還是江楓的……”
孫金萍說,“我當時聽了以為他戀愛了,還高興了好幾天。”
江舟在隔壁的監控室裡聽到這裡,簡直嘔得七竅生煙。
“孟婆”這個死變態,告訴每個群成員他叫杜安安。
怪不得女兒安安當時難以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
*
夜深了,江舟心事重重地開車回家。
車窗外,萬家燈火猶如星辰落入凡間,每一盞燈下都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霓虹閃爍,如同流動的彩綢,將這座鋼鐵森林裝點得既現代又夢幻,卻也在這份絢爛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