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個聲音就能讓江舟做噩夢。
她怎麼也想不到和楚城剛登完記,第一個見證人竟然是她的前夫杜政明。
這貨之前和喬桑跑到她辦公室胡鬨,逼迫她配合他們做偽證騙保,被以尋釁滋事罪拘留,後經法院判決,他和喬桑分彆被判一年零五個月和三年有期徒刑。
這還沒到一年,他怎麼這麼快就跑出來了?
縫紉機踩得不錯減刑了?
江舟匪夷所思地看著站在一旁滿臉怒氣的杜政明,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杜政明這幾年因為肝炎反複發作,原來胖乎乎的體型瘦了下來,這會兒似乎又瘦了一圈,站在那裡跟電線杆一樣。
因為瘦,黑色的西裝板整的,就像掛在身上似的,咣裡咣當的感覺。
雖然瘦,但此時杜政明威風凜凜,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抬頭挺胸滿臉殺氣。
“放開她!”
杜政明先是指著江舟和楚城緊握的手,然後怒視江舟,“你能不能檢點點兒?”
杜政明這不高不低兩聲吼,瞬間打破了大廳內祥和的氣氛,不少人好奇地圍觀過來。
江舟和楚城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家夥可能精神有問題。
杜政明上前一步,一把拉開江舟和楚城的手,情真意切地看著江舟,“江舟,我知道錯了,我是被喬桑騙了。她背著我把我的錢都轉移了,她一直在算計我……她還得兩年才放出來,我要跟她離婚,我們複婚好不好?”
“你怎麼出來了?”
江舟本來不想搭理他,無奈太好奇。
“我肝炎犯了,托人辦了取保候審。我知道我上次跟著喬桑去你單位鬨不對,但是我聽說,咱們女兒真是他殺。你看這次能不能找單位出個證明,咱們那保險費還沒領,再不領恐怕就過期了。”
杜政明頭頭是道,“那不是一筆小錢,領了拿一半出來咱們複婚,另一半給我當啟動資金,怎麼說還得原配,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江舟無語了,看杜政明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真的,隨著閱曆的增長,她不但沒覺得通透,反而多有困惑。
比如賀翔,多年的老刑偵,什麼都懂,就是要知法犯法,直到把自己送進了小黑屋,還在垂死掙紮,今天坦白,明天狡辯,後天就翻供,搞得審訊員們很崩潰。
崩潰不是沒辦法治他,而是崩潰這麼幼稚的事為什麼會有人心存僥幸反複乾。
比如杜政明,曾經的商業精英,天生心裡藏著算盤,比誰都會算計,可是這些年,他做的事傻得冒泡,他明明吃了那麼多虧,卻到現在還自我感覺良好。
江舟想不明白,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是他們的評判標準壓根跟彆人不一樣。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這八個字對於自作聰明、死不悔改的人來說可能是永遠無法突破的局限。…。。
他杜政明憑什麼以為她江舟會跟他複婚?
簡直荒唐。
“不好意思,我們剛登記。哪兒涼快你哪兒呆著去。”
楚城掏出小紅本衝杜政明晃了晃。
杜政明驚訝地瞪圓了眼,看著年輕帥氣的楚城,指著江舟憋得臉都紅了,“你、你娶她乾什麼?她沒錢沒勢,比你老還離過婚,你傻啊你,還來真的?”
“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