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必須全陪,要是不稱職,我兒子會抗議的。”
楚城大言不慚。
“你兒子哪能那麼快報到?”
江舟讓他說得心裡沒底,算算日子,好像真的晚了好幾天了。
“我槍法很準的,百發百中。”
楚城沒羞沒臊地嚷嚷,驚飛了院子裡賞菊的鳥兒……
*
還記得上次在幸福門一樓大堂跟路瑤一家三口碰麵的情景。
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兒。
那時候,江舟怎麼也沒想到,杜政明的好哥們邱傑是條潛伏在他們身邊的毒蛇,十多年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她的命。
現在回想起邱傑那晚接受審訊時的供述,江舟仍然後背發涼。
邱傑殺了那麼多人,乾了那麼多壞事,路瑤對此一無所知?
車窗外,暮色四合,深秋的城市逐漸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黑紗,霓虹燈在遠處閃爍,勾勒出鋼筋水泥森林的輪廓。
微涼的晚風吹過,帶走了白天的喧囂,留下一片寧靜與思考的空間。
車內,楚城專注駕駛,轉頭看著安靜的江舟,嘴角不由自主揚起溫柔的笑意。
“冷嗎?要不要我把暖氣調高一點?”
楚城關心地詢問,打破了車廂內的沉默。
江舟搖頭微笑,輕聲道:“還好,有你在就不覺得冷了。”
話語簡單,卻蘊含著深深的情感,讓楚城心頭一暖。
“彆想太多,還不知道她找你乾什麼呢,去了先少說話,摸清她的動向再說。”
楚城說,“我們沒有經過允許,不能通知她邱傑的死亡,那是魯隊他們的事兒,如果路瑤問起來,我來應付。”
“好。”
江舟苦笑,“我剛才在想,當年我和路瑤在一個班上讀書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後麵發生的事。
這些年,路瑤不知在我麵前表揚過邱傑多少次,說他在單位敬崗愛業,回家溫柔體貼,是全方位的優質男。
我可能就是聽得多了,開始一點兒沒懷疑邱傑。
其實現在回頭想想,每次邱傑看到我都會冷嘲熱諷,聽著是為杜政明打抱不平,其實根本是借題發揮。”
“彆想這些不愉快的事。你猜我剛才想什麼?”
“什麼?”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這樣的深秋。
那天的天空特彆藍,陽光透過樹葉斑駁落下,你剛參加工作不久,還像個大學生,穿著製服站在公安局大樓前的那棵梧桐樹下,衝剛下警車的我招手。
那時我知道自己無意中犯錯誤了,是個危險的小黑客,被抓起來了,心裡很害怕。
可是我一下車,抬眼就看到你,不知道我當時怎麼回事,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那在的你真好看啊……”
楚城回味無窮地描述著那段記憶。
江舟一點兒印象沒有。
“你那時才多大點兒?就知道色眯眯地看女人了?”…。。
江舟瞅他。
“嘖,十四歲的男人,在古代都能當爹了。”
楚城理直氣壯。
本來江舟不知道路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裡挺毛躁,被楚城這麼一逗,渾身都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