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魯春秋和楚城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我是說那個瓶子裡的洗發水都用完了,裡麵什麼也沒有。”
張琳後知後覺,趕緊補救。
“你平時把洗發水叫成藥麼?”魯春秋揭露她,“你不用解釋,我們都懂。”
張琳慌了,眼珠子亂轉。
她實在不明白,她明明已經把瓶子刷乾淨了,為什麼他們知道那裡麵曾經裝過毒鼠強?
彆說張琳,剛才楚城看到江舟發來這兩句話也挺納悶,江舟是怎麼知道的?
江舟當然知道。
當年,她和張琳、路瑤、周雅楠、陳華住在同一間學校宿舍裡,當時還是平房,冬天特彆冷的時候,晚上老鼠經常鑽被窩。
那幾年毒鼠強並沒被禁止生產和銷售,農村家家都有。
張琳弄了個洗發水瓶裝了半瓶毒鼠強,噴灑在掰碎的饅頭上,毒死了好幾隻大老鼠。
江舟記得,張琳住西南下鋪,她當時把剩下的半瓶毒鼠強放在南牆角。
人很容易在不經意中保留一些自己都會忽視的習慣。
叢淩風吃的豆腐裡摻有少量毒鼠強,如果投毒人是張琳,那她肯定在家裡藏有這種早已禁止生產銷售的毒藥。
正好林宇塵和劉嘯前兩天帶人去張琳家搜查,在她家洗手間南牆櫃下層找到了一個刷乾淨的空洗發水瓶。
經檢測,裡麵殘留的溶液中含有微量毒鼠強。
前後一聯係,不難推理其因果關係。
“你那晚十點二十分離開幸福門後,在停車場跟路瑤她們告彆,獨自驅車回家,路經海濱路大橋。
剛上橋不到五分鐘,你接過叢淩風的電話。
他跟你說了九個字:人跑了,沒撞上,怎麼辦?
你說:真是個廢物,先把車送回工地再說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叢淩風說:我稍微有點兒不舒服,很惡心,發昏,但沒什麼大事。”
這是林宇塵他們調查張琳的通話記錄找到的證據。
江舟選來發給楚城。
隻是單獨這麼一條通話記錄說明不了什麼,畢竟通話中不涉及人名,可以做不同的解釋。
但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前麵的鋪墊足以讓張琳膽戰心驚,她會認為警方確實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她指使叢淩風肇事,並事先給叢淩風投毒。
發現叢淩風肇事失敗,而且沒有毒發,張琳怕已經引起警方注意的叢淩風落網後供出她和同夥,就給同夥通風報信。
為了萬無一失,其同夥在工地等著叢淩風還車後將其殺害。
這個過程雖然仍然是大家推理出來的,但結合種種證據,推理成立。
果然,張琳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沒敢否認和叢淩風這段通話,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城冷汗如雨。
“叢淩風胃部殘留物中發現有毒鼠強成分,你問叢淩風感覺怎麼樣,說明你知道他會毒發,這種事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會問?”…。。
楚城出示屍檢報告,“這也是你為什麼阻止我們解剖叢淩風屍體的原因。”
張琳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強詞奪理,“我們是夫妻,我關心他身體隨便問一句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