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心裡反複思量著他這番話的真假。
這時,馬玉良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滿臉困惑。而我仍在絞儘腦汁地琢磨怎麼從他的言辭中找出破綻,判斷他到底是不是關中一派的正宗傳人。
我眼珠一轉,再次問道:“老兄,那這物件坑口正不?”
這“坑口正”則表示物件出土的地點明確且靠譜。
他頓了頓,回道:“兄弟,這物件坑口正得很。”
我眉頭緊鎖,又道:“那這是軟坑出來的還是硬坑出來的?”
“軟坑”指的是保存狀況較好的墓葬,“硬坑”則是遭遇過破壞或環境惡劣的墓葬。
他趕忙:“是軟坑的。”
他對我的這些黑話切口都對答如流,看來可以確定他就是關中派的。
但是我也不能輕易的接手,不然不好壓價不是。
“老兄,你應該知道這行的規矩,土裡新起的貨可不是隨便能接的。這玩意你們屁股要是沒擦乾淨,這貓要是聞著味兒來了,那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兄弟,我懂我懂,這貓聞不到味兒了,我們這屁股也擦得乾淨得很,不會有問題的。”
我冷笑一聲:“彆把話得太滿嘍。這事兒風險大得能嚇死人,我要是敢接,價錢可高不到哪兒去。”
他一聽,急眼了:“兄弟,我那貨可都是頂尖的好物件,價錢給低了可不成啊。”
我輕抿一口茶,慢悠悠道:“老兄,先甭提接不接,你先給我透透這貨的底兒。”
他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道:“是一座明代的鬥,東西都是從主墓室裡掏出來的,有青花罐子,還有一對玉釧子。”
我撇了撇嘴,斜睨著他道:“就這點東西?還有沒有彆的?彆藏著掖著,痛快點!”
他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還有幾塊玉佩,一尊銅佛,不過那銅佛有點破損。”
我皺了皺眉頭:“破損?有多嚴重?這可影響價錢。”
他連忙解釋:“不算太嚴重,就是邊角有點磕碰,不仔細瞧不出來。”
“你可彆忽悠我,要是到手發現破損得厲害,這價錢還得往下壓。”
他拍著胸脯保證:“兄弟,我哪敢忽悠你啊,真就那麼一點破損。”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行,先不這個。那這墓裡就沒點彆的值錢玩意兒了?比如金銀珠寶啥的?”
他撓了撓頭:“兄弟,真沒了,就這些。不過這可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那青花罐子的品相可好了。”
“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可沒法信。東西沒見到,誰知道是真是假。”
“兄弟,我發誓,我的句句屬實。”
我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先不了,等你把東西拿來我瞅瞅再。”
他連連點頭:“好嘞好嘞,兄弟你等著,我這就去取。”
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