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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安寧?”喵咚哩猜測道:“這裡的主人家難道叫這個名字嗎?”

“我昨天做了功課,靈屋上掛的燈籠一般會有兩隻,一隻上麵通常寫著安寧,另外一隻上麵的字則是著逝者的姓。”舍曲林說。

“也就是說,有個姓黎的NPC死了。”喵咚哩摸了摸下巴,試圖頭腦風暴一下,但並沒有思考出什麼結果。

“誰來開門?”

“我來吧。”燕朗主動站了出來。

皮一下很開心又克製不住地微微偏了一下頭,昨天舍曲林下副本時候,就迎來了開門殺,他們都清楚開門的人會承擔風險,很可能門一開今天的副本之旅就到此結束了,燕朗為什麼主動要去?

“好,我們其他人後退。”

皮一下很開心拉開了和燕朗的距離,他看著燕朗推開了輕飄飄的大門。

這一次,並沒有紙錢飄出。

燕朗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裡麵傳來了他的聲音:“你們進來吧。”

皮一下很開心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跟在喵咚哩的後麵,一步一步走到門口,站在門內朝裡看去,和色彩豔麗的房子外觀不同,大廳裡到處都是黑白兩色的帷幔,其中有八條白布齊刷刷擺在了客廳中央的黑色桌子上。

而燕朗就站在桌前,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八條白布,在皮一下很開心的注視下,燕朗朝著白布伸出手,“等一下!”

觀察燕朗一路的皮一下很開心脫口而出,“燕朗,你要乾什麼?!”

燕朗轉過頭,黑漆漆的眼睛看向皮一下很開心,“研究一下這個道具。”

“在這個副本裡,未知的東西不要亂動,我以為昨天我和舍曲林的經曆就已經告訴了大家這個教訓,你現在隨意觸碰這些,萬一害得我們團滅怎麼辦。”皮一下很開心外表義正辭嚴道,但其實他在燕朗的注視下心慌得厲害。

“下副本有這種警覺很好,但這畢竟隻是一個遊戲,如果束手束腳,很難享受到遊戲的樂趣,我剛剛第一個進來,已經把這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碰了一遍,風險我已經承擔了很大一部分。”

燕朗說完又指向桌上的白布,“這裡有八條白布,我好奇的是為什麼要放八條?”

“據我所知,傳統喪葬裡八這個數字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但是我們玩家的數量,目前正好是八。”

喵咚哩聞言點頭,“對啊,正好是八啊。”

皮一下很開心深吸一口氣,不想再看喵咚哩這個豬隊友,他求助般看向了舍曲林。

舍曲林走上前去,直接拿起了白布,就像昨天二話不說就把刀紮進耳朵裡那般果決。

在皮一下很開心震驚的目光中,舍曲林握著白布道:“我現在有一個猜測。”

所有人都看著舍曲林。

“我昨天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我和皮一下在副本和紙錢產生接觸,就會死。遊戲設計一個副本,肯定會有它的邏輯所在。”

“我查了很多資料,人們普遍認為拿了紙錢不吉利,會招惹到陰間的麻煩。我之前一直沒有什麼頭緒,直到今天下副本,我看到靈屋上燈籠的變化,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在一些喪葬習俗上,人剛死的時候,會燒倒頭錢。燒錢時,孝子們要放聲痛哭,所以當時我和皮一下聽到了哭聲。”

“倒頭錢是燒給死人的錢,我和皮一下拿了不該拿的錢,死了,很合理。”

“今天我們再進副本時,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紙錢,為什麼今天沒有繼續出現?”舍曲林自問自答道:“因為倒頭錢是第一天要燒的東西,而今天是第二天。”

“每個地方的喪葬儀式都不一樣,有的地方要七天,有的地方要三天,儀式的繁瑣程度也不一樣,不過一般來說,都有報喪的環節。”

“靈屋上的白燈籠出現了死者的姓氏,這很可能就是在報喪。”

喵咚哩已經聽呆了,對著舍曲林連連點頭。

“昨天我和皮一下拿了紙錢其實沒有立刻就死,而是開門後才死,就像這個靈屋並不想我們進入。”

“但今天卻不同,我在想,或許是因為報喪日,外人也是可以進屋的。那麼是不是說明,這個遊戲什麼時候進靈屋,需要滿足某種標準,這個標準難道就是單純的外人嗎?太廣泛了,舉個例子,主人家死了人,報喪日,他們歡迎的外人究竟是前來奔喪的外人,還是小偷?”

“在某些地方的喪葬儀式中,孝子會給奔喪的客人分發一條白布,稱為孝布。”舍曲林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布,“所以我猜測,白布是否就是區彆這些客人的標準之一?

舍曲林的這一番話下來,哪怕是皮一下很開心也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言論,喵咚哩更是對舍曲林充滿了崇拜的目光,“哥,難怪你麵板上的智力是9,能不能分我一點?!”

舍曲林將白布一絲不苟纏著了手腕上,他抬起眼,看向了對麵的燕朗,忽然道:“但我現在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燕朗開頭會遇到和他長相一樣的紙人。”

“我也不清楚。”燕朗神情平靜。

喵咚哩站在燕朗和舍曲林之間,樂嗬嗬問:“兩位大哥,你們覺得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燕朗沒有說話,舍曲林繼續不急不緩地開口道:“這個副本出現了很多紙的元素,紙人、紙錢、紙房子。”

“這些都是喪葬用品,我在想,任務讓我們在這裡找的,也許同樣是一個紙做的東西,也許……是一個死人。”

“一個讓這些陪葬用品出現的死人。”

“所以我的思路是,找出那個死人的具體身份。靈屋裡一般會有亡者生前喜歡的東西,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個人的姓氏,那麼再了解一個人的喜好,就可以不斷縮小範圍。”

“不過靈屋很大,我們一起探索可能會有團滅的風險,白白浪費每天一次的機會,不如分開,或者兩兩組隊。”

在舍曲林說完這句話後,皮一下很開心幾乎是立刻道:“舍曲林,我和你一起吧!”

喵咚哩不敢單獨行動,聽到這裡他也討好地對燕朗笑笑,“燕哥,那我們還是一起?”

兩個小隊的分頭行動就這麼定了下來。

四個玩家穿梭在黑白帷幔內,兩支隊伍分開前,舍曲林和燕朗不約而同地回首相望。

帷幔飄蕩,遮住了他們臉上各自的神情。

*

唐鬱從六樓走下五樓,他繼續朝下走了幾步,站在五樓通往四樓的樓梯間時,頭頂突然傳出炸開鍋般的動靜。

“舍曲林你們也死出來了?!有什麼發現嗎!”唐鬱對舍曲林的名字有些印象,一下子就猜到樓上應該是玩家站在五樓樓梯口附近交流。

唐鬱立刻低下頭,儘量輕手輕腳飛快下樓,生怕晚一步就被那些玩家發現。

玩家們沒有發現唐鬱,而匆匆離開的唐鬱也並未聽見玩家之後的話——

“我們在靈屋的書房裡找到了很多畫像,畫中人看身形應該是同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房屋主人。”

“雖然並沒有畫臉,但隻看形體,也會覺得……是一個很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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