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是死？
李瀾的話語，在天穹之間淡然響起，傳入了每一個人的心中，卻似變成了重逾萬鈞的法旨，讓人根本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現在，李瀾在所有人眼中，都如一尊無上神佛。
天機老人的滅亡，為李瀾奠定了至高無上的地位。
“天機老人都死了，他……未必沒有再奪回輪回的能力。”
“征伐至真之境可能會死，但總好過現在就死……”
眾人喃喃。
“天長青……願意奉您為主，從今以後，為您鞍前馬後，效生死之勞！”
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是從大坑中爬出來的天長青！
他跪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當他被李瀾擊敗，他的道心，就已經徹底碎了。
再見到天機老人都死了，他更是再也生不起絲毫希望。
眾人神色複雜無比，天長青可是天下盟的右使，地位尊崇，對天下盟盟主林若雪，曾有扶持之功啊……現在都這麼果斷的調轉槍頭了……
“風雷盟秦卷，願意追隨輪回之主，再戰至真之境！”
秦卷走了出來，高聲開口，道：“我盟蟄伏多日，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如今千盼萬盼，您終於回來了！”
“我極陰盟，誓死追隨輪回之主！”
“造化盟，從未真心屈服，此前不過權宜之計，如今真正的輪回之主歸來，我等自然要追隨！”
眾人紛紛開口。
各大聯盟之所以被迫加入天下盟，成為下屬，不過是因為大勢之下，畏懼至真之境中的陽一而已。
對他們來說，投靠誰不是投靠？當初跟隨李瀾去至真之境，是為了利益，後來被迫加入天下盟，是為了活下去，如今李瀾足夠強勢，再次投靠李瀾，也不過順勢之舉。
“傳我號令，三日之後，攻殺天下盟，滅林若雪、誅陽一！”
李瀾淡淡開口：“三日之內棄暗投明，可免死！”
他深諳鬥爭之法、權力之術，現在他剛剛歸來，勢力未固，如果貿然直接發動進攻，麵對的不隻是林若雪、陽一，加入了天下盟的各大聯盟，都會因為李瀾這個外部的威脅，而不得不為林若雪效死命。
反而幫助林若雪凝聚了內部。
所以，必須張弛有度，今日殺天機老人，收下天長青等，再給三天時間，如此一來，那些屈服林若雪的人，難免會異心，天下盟內部反而容易分崩離析，阻力會小很多。
“遵命！”
秦卷、天長青等，都是急忙開口。
當即，恒道山大戰的戰報，以及李瀾的法旨，迅速傳向天下各方！
……
“輪回之主李瀾強勢歸來，鎮殺天機老人，三日之後，就要征伐天下盟！”
“什麼？真的假的？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能死而複生？”
“就是死而複生！千真萬確，我大哥親自見證了恒道山那一戰，李瀾已經當世無敵了，就連天下盟右使天長青，都倒戈投降了！”
消息傳遍天下，源界全域皆驚。
“長生盟大部不辭而彆，從天下盟離開，前往永恒仙城，向李瀾投誠！”
“不朽盟也動了，天長青親自下令，人馬走了大半。”
“風雷盟也有一小部分人馬離開！”
天下盟內，更是風起雲湧。
短短三天時間，永恒仙城開始虹吸天下盟的人馬。
而讓世人驚訝的是，麵對恒道山敗局，以及李瀾歸來引發的巨大動蕩，天下盟方麵，居然安靜如死。
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擊、回應，像是沉默了一般。
……
而此刻。
至真之境，小山村內。
“他竟然還活著……”
小院之中，林若雪看著外麵送來的密奏，臉上閃過不可置信之色。
當日一戰她親眼所見，李瀾被蘊含陽氣的光芒照射之後，神魂俱滅，肉身都是靠她護佑才勉強維持生機。
後來，她得到了妹妹林若冰的一切，更是親手從李瀾身上取下了輪回權柄。
她想不通，為什麼一個死去的人還能重生，而且還擁有了如此恐怖的戰力，居然能將天機老人都給滅殺……
“該喝藥了。”
桃樹之下，一道光芒閃過，陽一已經出現，他隨手一揮，一隻青花瓷碗，已經出現在林若雪身前石桌上，碗中盛滿了黃濁的液體。
陽一嘴角帶著笑意，看向林若雪，眼中寫滿了欣賞和期待，就像是在欣賞一件他親手造出的藝術品。
又要喝藥……林若雪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但她不敢有絲毫表露，心中閃過猶豫之色。
自從至真之境一戰，她得到了陽一的認可之後，在陽一幫助之下，她得到了林若冰的一切，而且，陽一還教授了她許多高深道法……可以說對她有再造之恩。
但陽一卻每隔幾天，就會讓她喝下一碗所謂的“黃藥”。
這藥究竟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卻能感覺到，陽一看她的目光，越來越熾熱、期待，偶爾還會有一抹貪婪閃過，就像是一頭饑渴的野獸，在耐著性子等待烤熟的美食……
“師父，外麵傳來消息，李瀾沒有死，他又複活了，而且，實力變得極強，斬殺了天機老人……弟子要不要先出去處理此事？”
林若雪心念一動，便開口。
自從她掌控輪回權柄，成為天下盟之主，卻一步都沒有走出過小山村。
每一次她想要出去，陽一都會用她的修為存在瑕疵為由阻礙，所以，就連她掌控天下盟，都是通過密信傳遞等。
如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正是一個最好的理由……
“是麼？”
陽一卻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隻催促道：“不重要，源界事務，皆不過過眼雲煙，速速將藥給喝了。”
林若雪心中越發沉重，陽一居然連李瀾複生這種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看來，自己喝藥，對陽一而言，絕對是極其重要，勝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