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禍,直接持續了三天三夜,當連日的大雨終於停下,天雷之力消散,日光重新映照在道殿諸山之時,眾人才得以走上天火峰。
原本俊秀的山峰,如今已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所有的草木、靈禽等,都已經化成焦土。
甚至,不隻是天火峰,就連相鄰的天木峰、天金峰都受到了波及,處處斷壁殘垣。
長孫序、赫連霸、洛川等都來了,他們臉色陰沉無比,周圍岩漿還沒有失去溫度,仍舊滾燙非常,但已經傷不到他們三人了。
到了丹房所在的位置,已經看不出任何建築的痕跡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毀滅了。
幾人默默感應,似乎什麼都不剩了。
“嗯?不對,”
忽然,洛川不知感應到什麼,朝著某個方向迅速而去。
長孫序和赫連霸也急忙跟上。
不久之後,他們便發現在天火峰後山一角,居然還有方圓數十米大的一塊地上,仍舊有草木生長著,雖然都被火氣熏烤的又蔫又黃,但好歹沒有被摧毀。
而在草木之間,居然有一人橫躺在那裡!
“李瀾!”
洛川大吃一驚,急忙上前,他一靠近,頓時有某種殘存的陣法力量浮現,但他一揮手就鎮壓了,然後抱起了李瀾。
隻見李瀾臉色蒼白,嘴唇都乾裂了,幾乎已到了生死邊緣。
洛川抓起他的手腕,手腕上血初初凝住,顯然是失血過多!
洛川急忙幫李瀾推拿氣血,良久之後,李瀾終於輕咳一聲,睜開了眼睛,隻是卻一片茫然,尚未清醒。
“李瀾,究竟發生了什麼?樊餘之呢?!”
赫連霸沉聲發問!
方才在洛川救治李瀾之時,他們就已經仔細偵查了一遍周圍,發現此地居然是陣法之中形成的一條安全通路,並未受到天雷地火波及。
從李瀾躺的這裡往山下延伸,有一條細線上的草木,雖然也被不同程度燒毀,但都有殘留,顯然受損極小。
“樊長老……他,他……”
李瀾猛烈咳嗽起來,洛川急忙取出一個玉瓶,將其中靈液喂李瀾服下,道:“先不要說話,恢複些氣力再說。”
李瀾飲下靈液,良久之後,這才艱難開口:
“雷劈下來,丹房炸了……樊長老帶著我要從這裡逃出去,但是火力太猛,前麵也有火海……樊長老便割了我的血帶走,把我扔下了……”
聞言,長孫序和赫連霸,都是憤怒到了極點!
“這個王八蛋!”
赫連霸直接恨恨開口,他們一看現場,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現在李瀾一說,更是印證了!
分明就是樊餘之想要私吞,所以,故意製造了天雷地火,趁機逃走。
隻是,他沒想到天雷地火的威力太大,自保都難,所以,隻好取走了李瀾的血,而把李瀾拋下了。
“他有沒有說他要去什麼地方?”
長孫序臉色陰沉非常。
小神丹太重要了,如今樊餘之從道殿之內湊足了所有的藥材,還拿到了李瀾的血……一定可以煉製出來。
“不知道……”
李瀾搖頭。
“你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他有沒有提起過什麼?”
長孫序仍舊逼問。
“記不清了……”
李瀾氣息微弱,洛川見狀,當即皺眉道:“現在不是追問李瀾的時候!”
“馬上派人封鎖道殿各處通路,同時稽查樊餘之下落,此子在我道殿之內倒行逆施,惹下這等大禍,定不能饒!”
長孫序也點頭,馬上派人去了。
洛川直接帶著李瀾,返回天道峰上。
“李瀾,你還活著,太好了!”
再次見麵,周翔激動萬分,他親自照料,每日為李瀾熬煮藥材、粥飯等。
而洛川則是臉色陰沉,開始追查此事。
李瀾雖然傷重,但畢竟隻是凡人之傷,在周翔仔細照料之下,七八日時間,就已經恢複了許多氣力。
“長老,找到樊餘之了嗎?”
這一日,洛川和赫連霸等人一起到來,李瀾開口發問。
“沒有,天雷地火爆發的那三天時間,都覺得天火峰上絕無生路,未曾阻攔,足夠他逃很遠了。”
洛川搖搖頭。
“李瀾,在天火峰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樊餘之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什麼地名一類的?”
赫連霸沉聲發問。
李瀾搖頭:“去了天火峰以後,樊餘之長老讓我每日浸泡在一個石盆之中,說是要讓我鞏固好元氣,免得進去了煉丹爐承受不住地火,我就按照他所說,一直在藥浴……”
“直到事發那日,他才帶著我離開。”
“哦對了……”
忽然,李瀾又想起了什麼,道:“好像又一次,他喃喃自語之時,我聽到了小神丹什麼的,還有封……封靈穀,對,是這個地名!”
“那一日樊長老十分開心,我還問他來著,不過,他並未告訴我。”
聞言,長孫序和赫連霸都是眼中一動!
封靈穀!
“我馬上去找!”
長孫序當即開口。
“且慢!”
但赫連霸卻是盯著李瀾,道:“你還知道什麼?”
他逼視著李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