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東西，我未必可以說……”
良久之後，惡鬼終於開口，態度終究是服軟了。
這段時間，他經受煉獄折磨，已經明白，李瀾這廝心狠手辣，和李瀾鬥……沒有任何勝算，他找不到機會。
“說你可以說的，我自然會判斷。”
李瀾淡淡道：“凡經是什麼東西，從何而來？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經文之中？”
一連串的問題。
“《凡經》的來曆……沒有人知曉，但所有神靈，都視之為曠古以來，天地間第一經文，據傳此經文一但修煉有成，可顛覆一切－－凡經成，萬神殤。”
凡經成，萬神殤！
“你可知曉萬神對凡經有多麼忌憚？如果你在外界提起這兩個字，都會直接引發神降，因果會立即顯化！”
惡鬼神色複雜，道：“也就是這輪回之中，屬於神靈不可觸及之地，才能說起這些禁忌……”
“上古大戰呢？”李瀾道。
“上古大戰……同樣源自於神靈，那一次，神靈降臨世間，宇宙化作魚肉，太初帝星的強者不甘，於是舉起義旗，逆天伐神。”
惡鬼道：“盤古、女媧、三清……這些帝星的強者的確很強，甚至可以屠神了，但神與人之間的天塹卜可跨越，結局是注定的，他們敗了。”
“隻是諸神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拿到了凡經……種下了惡果。”
“但諸神為了避免有人修煉凡經，早就已經做了手腳，令七神融入七段經文之中，凡是有人修煉和觸碰，都隻會化作七神的口糧……嗬嗬……”
李瀾眼中冷漠，道：“所以，你也是一位神靈？”
“不錯！”
惡鬼眼中帶著些許不忿和恨意，道：
“我堂堂主神，竟因為在那場大戰之中失利，就被降為鎮壓經文的小神，要鎮壓這經文十萬載，方能圓滿……”
李瀾仔細觀察著惡鬼的語氣、神色等，它應該沒有說謊。
至今為止，李瀾終於弄清楚了上古大戰的真相－－
在上古時代，宇宙之中就存在著諸多星域，無數星辰，那個時候的地球，還是威名赫赫的太初帝星！
後來，“神”降臨了，宇宙萬靈在太初帝星強者的帶領之下反抗，但實力差距太大，所以帝星強者幾乎全部都死絕了，各大星域的勢力選擇了背叛，開始供奉神靈……
所以，陽間雖大，真正的主宰，卻是那些彩塑的泥像，蒼生如雲，卻都隻是供神采割信仰的韭田？！
“那人呢？他又是誰？有何來曆？”李瀾接著發問。
“你不知道？”
但惡鬼卻是怔了一下，李瀾得到了那人的輪回，顯然應該和那人極有關聯，卻似乎對那人一無所知？
李瀾淡然不語，惡鬼便已經急忙道：“那人是一個異數。”
“沒有人知曉他從何而來，但是在上古大戰中，他曾經擊殺了數位神王，令諸神曾黯然，甚至一度因此不敢再降臨，可後來，他忽然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上古大戰已經落幕，後來聽說，他想要去某個陰間演化輪回……後來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知道了。”
李瀾聽完，不禁頗為向往。
果然，黑帝和白帝的主人，縱然在陽間，也堪稱傳奇人物了。
上古大戰，也曾一力殺得諸神不敢降臨！
“如此看來，輪回……極為重要。”
李瀾喃喃。
凡經，輪回，這兩樣東西，被整個陽間乃至於諸神視作禁忌，一定是重中之重。
如今這兩樣東西都在李瀾手中，他要麵臨的壓力……或許是難以想象的。
“諸神來自何處？他們是怎麼影響陽間的？”李瀾接著發問。
惡鬼道：“諸神所居自然是神域，陽間修士強到了一定的層次，也會飛升成神……隻有神域，才能維持神話不敗，才能容納那個級數的強者生存。”
“否則依舊留在陽間，自身的生命和修為，都會不斷流失，根本無法永恒。”
李瀾聞言，不禁點了點頭，稍微放心了一些！
“香火信仰，這些東西，對神靈又有何用？”李瀾再問。
“想要在神域之中存在，同樣需要支撐，而香火和信仰，就是維持神靈們能一直待在神域中的根本，一旦失去了香火和信仰，神靈很可能會墜落出來，重新出現在陽間……”
惡鬼沒有絲毫隱藏，因為這些被陽間勢力視作禁忌的東西，對他來說隻是常識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
“一但墜入陽間……那神也就不能在稱之為神了，會成為陽間的災禍！”
“你要的我都說了！”
惡鬼開口，道：“現在，你可以放了我了。”
李瀾細細思考良久，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惡鬼道：“祝無死。”
李瀾點頭：“你可以暫時脫離苦海了。”
李瀾揮了揮手，各種地獄的力量減退，但是，他卻沒有放祝無死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