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野在努力的回想,忽而看到不遠處的兩筐灰白色的石塊,“幼崽,隻要有顏色的石塊,那些石塊可以嗎?”
白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腦海裡不斷的在思索這個可能性。
他覺得是可以的,普通的石塊磨成粉末太難,但是石灰石就不一樣了,燒過的石灰石本身就很容易粉碎,粉末也非常細膩。
遇水就會消解成粉末,完全用不著一點點磨細。
他曾經好像看過有用石灰石做釉質的,白時的手不斷捏緊,腦海中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的努力回想。
在場的獸看到幼崽眉頭緊鎖,自發的停住了說話,自覺的捏著手裡的罐子泥像,不打擾幼崽的思考。
角野更是悄悄的起身又去看看幾處的火。
好半晌,白時突然笑出了聲,驚喜的自言自語,“可以的,這種石塊可以燒出釉質的。”
正要把這個發現告訴旁邊的角野,抬頭沒見著人。
“釉質?白時幼崽,釉質是什麼?”角野不在,這話是大祭司問的。
“就是...陶罐燒製出來後表麵像最光滑的無毛獸皮那樣。”白時在心裡組織了好幾遍措辭,才說出這句他們勉強能夠理解的話。
角野送來的獸皮他現在身上穿著的獸皮裙就是如此,儘管是黑色的但是表麵光滑到可以反射陽光,隻是他們可能無法理解反射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時一直都不知道角野送來的獸皮是他洞裡最好的獸皮,群山部落一共不會超過十塊,究其原因是擁有這樣獸皮的野獸生活在極其寬大的江河裡,也不在部落的狩獵範圍,並且隻在雨季出沒。
群山部落除正常狩獵外,其餘時間除了崽子外的成年獸去任何地方狩獵部落不會阻止,隻不過去遠處狩獵的獸自然會帶上幾個好友。
大祭司陷入深思,她自然是知道最光滑的無毛獸皮,她洞裡就有一塊,她崽子角野送的。
“這種陶罐我好像見過。”臉上的從遲疑逐漸變為肯定。
白時心裡有些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河水部落燒製了那麼多年的陶器,再怎麼也應該誤打誤撞的將釉質試出來了。
周圍的獸上前圍攏,留出了一個空隙給白時。
小黑熊跟隨他們的腳步回到白時的懷抱。
“大祭司,河水部落有這樣的陶罐?那我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女性象獸亞獸人山月眯著眼,渾身散發極強的壓迫感,揚起一側嘴角,露出陰森的厲笑。
在場的獸沒有一點不適,懷裡的小獸崽也聽得津津有味,隻有白時看得心裡發毛。
他們早就習慣了象獸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