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征得項海瀾的同意,他怕說出真相,對小姑娘不利。
“你血口噴人!我表弟七歲那年從樹上掉下來摔壞了腦子,從此智力就沒發育過,怎麼會殺人?殺人明明是你,我在岸邊好好站著,你乾啥把我推下水?”
最好的反駁就是進攻,鄭迅很擅長此道。
金熠麵色更冷了,“既然她能掉下水,你為什麼就不能?”
不光顏色鮮豔的蘑菇有毒,後山還有一種白蘑菇,看似無害,卻有劇毒,在金熠看來,這對表兄弟就是劇毒的白毒蘑菇,知人知麵不知心。
人精趙會計聽出金熠話中的指責之意,小金同誌在紅旗大隊插隊快九年了,跟兩個不熟悉的外人比,他更相信自己的知青。
這兩個人甭管怎麼說,今天必須扣下。害了紅旗大隊的人還想溜,沒門!
圍觀的村民大部分都有些懵圈,麵前這條大溪平時還好,一趕上下雨,水流得就急,以前也沒少掉下去人,早年甚至還出過人命。
村裡的小孩從能聽懂人話開始就被大人耳提麵命,沒事彆到這條溪邊玩。
東邊這塊大隊長家所在的一小隊,相對其他小隊人數是最少的,尤其出工時間,溪邊基本沒人。
沒人證,隻能看現場痕跡,村裡人多年跟野豬打交道,各個都是勘察高手。
溪中間那塊大石頭上長了些青苔,隊長家老丫頭滑下去的痕跡還在,有個柳條筐倒扣在水裡,隨著水流一上一下的,裡麵的東西早被衝走了。
看情況,這丫頭興許真是不小心跌下去的。
被搶了英雄救美的機會,顧家二小子看金熠格外不順眼,尤其是臭不要臉的還把衣服脫了給項海瀾穿上,光膀子站大家麵前也不嫌害臊。
“趙會計,你咋還聽上狗崽子的話了,人姓鄭的小哥兒是煤礦乾部,好心救人還被冤枉,這事鬨大了,回頭小心煤礦找咱算賬。”
“就是就是,狗崽子的話不能信。”跟顧家二小子關係好的小年輕也跟著附和。
知青們也聽到消息過來看熱鬨,紅旗大隊被項大誠和老楊書記控場,運動的風氣不像彆的地方那麼狂熱,他們雖然成分不好,但沒被集中揪鬥過,也沒挨過揍,但言語上的刺激避免不了,狗崽子仨字聽得耳朵起繭,還是聽不慣。
陳正道站出來幫金熠解圍,矛頭對準表兄弟:“兩位見義勇的同誌,你們敢發誓嗎?人不是你們推下水的,撒謊天打雷劈。”
鄭迅乾脆利落地舉手,“人不是我推下水的,撒謊天打雷劈。”
自己發完,還教表弟照葫蘆畫瓢也跟著念了一遍。
這反應速度把一肚子鬼心眼的陳正道也整不會了,這倆真是好人?
壓力給到金熠,鄭迅指著他鼻子罵,“你血口噴人,我們跟你沒完。”
“狗崽子從根上就壞了,趙會計把他送公社好好審審。”顧二為首的幾人攛掇著要把金熠抓起來,事情眼看要鬨大。
吵吵鬨鬨中,暈倒了的項海瀾捂著腦袋坐了起來,場麵頓時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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