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病房門前,唐德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平息情緒,隨即邁步走進了病房。
看見唐大耳的一刹,唐德昌的心不禁地又是一痛。
來到了唐大耳身邊,蹲下來握著他的手。
薑小雪在一旁觀察著唐大耳的心電圖,此時,唐大耳輕微地轉過腦袋,看著唐德昌,弱聲問道,“爸,手術費,貴不?”
唐德昌咧嘴一笑,“兔崽子,又得花你老子幾百塊了。”
聞言,薑小雪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唐德昌,略顯得淩亂的頭發,隱藏著一抹的蒼白。薑小雪心中不禁流露一陣感動。
她是主治醫師,這一場手術醫院會收多少錢,她最清楚。
可這個麵容滄桑的中年人,隻對自己兒子輕描淡寫的說是幾百塊――
薑小雪暗默輕歎了一口氣。
世俗百態。
或許,這就是師門中每一個弟子都要入世曆練的一個原因吧。
薑小雪微微走神。
“大耳,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唐德昌再問。
唐大耳微弱地出聲,“他們――是為了對付峰哥。是,我們學校高三學生。今天一早我去學校的時候,他們將我堵在了一處小巷,說我跟著峰哥――就這樣,對我動手――我腦袋這一下,是我同班同學,廖乾坤用磚頭砸的。”
唐德昌氣得渾身發抖。
“這群不學無術的人渣,簡直無法無天!”
唐德昌緊緊地攥著拳頭。
“爸――”唐大耳的聲音艱難微弱,“彆――彆跟峰哥說。”
唐德昌握著唐大耳的手,內心絞痛。
此時,薑小雪抬頭,病房門口,一青年男子,頭發被風吹亂,臉龐宛若刀削斧鑿,劍眉刺天,冷峻無比的麵容宛若萬年冰川一樣的冰寒。
挺拔的身軀,就這麼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前。
看著病床上的唐大耳。
羅峰的眼眸仿佛覆蓋著一層冰霜。
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剛剛聽見的唐大耳的最後一句話――
彆跟峰哥說!
羅峰內心顫動。
為什麼彆跟峰哥說?
答案很顯然,他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羅峰。
哪怕,他已經受到了這樣的傷害。
此時,病床上,唐大耳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緩緩地將視線挪移――
見羅峰站在門口,唐大耳的心緒也都震動了起來。
緊緊地抿著嘴唇,身子想動,急忙被薑小雪喝住了,“你現在絕對不能動彈一點,否則的話,很容易牽動腦袋的傷口。”
羅峰一個箭步走上來,嘴巴張了一下,可仿佛塞著千斤重的鐵,提在嗓門處,無法說出聲。
“峰哥。”唐大耳聲音哽咽,目光卻是堅定,“我雖然被打倒了,可我――像男人一樣去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