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華走到了最後一個病床,問著病人的情況,很快,例行公事一般,來到了唐大耳的病床前,出聲問道,“唐大耳的家屬,決定好了嗎?如果要進行手術的話,還得提前說出來,我們醫院這邊也要做準備的。”
“手術?”唐大耳雖然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可呂文華的這一句話還是讓他意外,脫口而出,“什麼手術?”
“呂醫生,我們到外麵說吧。”唐德昌站了起來。
“呃,我想,這應該沒必要吧。”呂文華的神色略露難為,隨即抬頭正色地說道,“不管是任何情況,其實,病人應該擁有知情權。更何況,這麼嚴重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病人連自己一命嗚呼了都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那――豈不是太可憐?”
羅峰的眼神一冷,盯著這呂文華醫生。
呂文華的神色倒是坦然,不卑不亢地開口說著。
此時此刻,呂文華的內心則是在冷笑,若不是顧及屈財主任,自己眼下恐怕早就冷嘲熱諷,幸災樂禍了。
算什麼東西嘛,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結交了海天集團罷了。呂文華可沒有兒子在海天集團上班,用不著給海天集團麵子。相反,因為海天集團蘇國銘的出現,自己還被屈財主任狠狠的嗬斥了一頓,不僅如此,這個月的獎金也都泡湯了。
呂文華心裡可謂是恨極了這張病床的人。
他名義上是薑小雪的助手,在薑小雪口中得知了病人的情況後,呂文華便走了過來,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這種情況下,一般來講,病人家屬在沒有作出決定之前,都不會跟病人提及他的病情,以免引起病人情緒的太大波動。
可越是如此,呂文華越是要找機會來說。
自己可是醫生,過來說病人的情況,無可厚非,誰能責怪自己?
果然,唐大耳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情緒遏抑不住著激動,“你――你說什麼手術?我要動手術嗎?”從呂文華的口中感受得到自己的情況非常的嚴重,比唐大耳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稍安勿躁。”呂文華嗬嗬笑了下,“年輕人,你現在最主要是要保持心態的平和,要不然,就更危險了。”
“你可以滾了嗎?”這時候,一道聲音在呂文華的耳邊輕緩的響起來。
仿佛有一股冰冷的寒氣籠罩而來,呂文華產生一種錯覺,自己的身邊的溫度陡然降低了幾分,呂文華猛然側臉看過去,正好迎上了一雙冰冷的雙眼,宛如野獸,盯住了他。
呂文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退後一步。
紫荊中學一天之內近五十個學生被打斷了腿送進醫院的事情,他也聽過。據說那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呂文華站在感覺安全的距離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一名醫生,我有責任讓我的病人了解自己的情況。我來跟我的病人將清楚他現在的情況,這,你恐怕管不著吧。”
羅峰站了起來,一字一頓,“我說――讓你滾。”
呂文華臉色劇烈地變幻了數下,臉頰傳來了一陣火辣。
病房內可是有不少眼睛看著,自己在外科也有不小的名聲,若是被一個黃毛小子給嚇得灰溜溜的離開,簡直要成為笑柄。
“你敢侮辱醫院的醫生?”呂文華的神色陰沉著,“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懶得與你計較,否則的話,早就叫保安上來了。”
羅峰站了起來,在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紙筆,遞到了呂文華的麵前。
呂文華眉頭一皺,“乾嘛?”
“寫個‘滾’字,看會不會寫。”羅峰眯眼淡淡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