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羅峰會不會突然間心生怯意,不戰而退。”平亮正擔憂無比,“我們安排在羅峰身邊的耳目,全部被他拔掉了,一個不剩,而且,都受了極重的傷。現在我們連羅峰的行蹤也沒法把握得住。”
“羅峰,一個驕傲虛榮心極度膨脹的家夥,他一定會到的。”鄧步元絕對相信這一點,“更何況,我就不信,他就不掛念著他的小情人。”
聞言,平亮正心頭一蹬,不由得試探問道,“鄧長老,千彥之女,還沒有答應指證羅峰?”
“實在是冥頑不靈。”鄧步元一擺手,“不提此女,英雄擂台可已經搭建好了?”
大會在繼續。
千彥夫婦以及千依嵐,此刻正彆軟禁於嘉利大酒店的九樓。
房間內,三人保持著一陣的沉默。
鄧步元在開會之前,已經給三人下了最後的通牒。
必須要作出一個抉擇。
鄧步元的聲音還在一家三口的耳內回蕩……
“若還將自己當成是形意門人,那麼,就在明天的大會上指證羅峰,細數羅峰的罪狀!反之,如果心向著武者敗類羅峰,那麼,就滾出形意門。”
千依嵐的容顏流露出一絲的痛苦,“爸,媽,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顛倒是非嗎?我們形意門,是九門之一,名門正派。怎麼可以,做出如同邪門的勾當!”
“住嘴。”千彥立即一喝,“不要亂說話。”
“女兒說的有錯嗎?”萬瑜朝著千彥振聲地開口,“你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一件什麼事情?硬生生地將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一個無辜的小夥子的身上。這不是俠義所為。現在,還威逼咱們的女兒做假證,鄧步元,他到底想怎麼樣?”
“或者,這隻是鄧步元一意孤行,不是門中的意思。”千彥還想辯解。
“可鄧步元的手中,有掌門令牌。”萬瑜聲音尖銳,“如果沒有門中長老團的首肯,他根本沒資格作出這件事。還有,彆忘了,千彥,羅峰這小夥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我們的女兒,怎麼選擇?”
千彥神色流露出一陣強烈的痛苦。
他從小在形意門長大,對形意門,就好比是自己的家。
可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
讓自己如何抉擇?
昧著良心,指證羅峰?
可若不這麼做,自己一家人,卻要麵臨逐出形意門的命運。
千彥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許久,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夠恩將仇報。做人,不能丟掉自己最後的準則。羅峰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去指證他。”
“既然如此,千彥,你就先自廢武功吧。”這時候,房間的大門推開。
千彥一家人頓時間唰地站了起來,眼神警惕地看著門口。
是平亮正。
“你來乾什麼?”千依嵐神色警惕地看著平亮正。
“沒大沒小。”平亮正瞥了眼千依嵐,神色淡漠道,“我好歹還是你的平師伯,就算你選擇了被逐出形意門,也不急於這一時吧。”
千依嵐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平師兄。”千彥沉聲地開口,“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很容易理解吧。”平亮正微笑了起來,“鄧長老吩咐我來問清楚你們最後的抉擇。如果你們可以迷途知返,重新認識到宗門的重要性,那麼,鄧長老會很開心,否則的話……若真走到將你們逐出師門的那一步……我隻能善意地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的一切武功修為,都是形意門給的,既然你們要離開形意門,那麼,形意門,會將這一切都收回去。”
三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平亮正的意思很顯然,正如他一進門所說的那一句話。
自廢武功!
不僅僅要被逐出形意門,而且,連武功也不能帶走。
一個武者,一旦失去武功,那無疑相當於失去了性命。
三人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