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一次後悔,可始終沒有回家的勇氣。
“爺爺,彆哭。”薑小海用紙巾擦乾眼淚,“古醫門重建,三天之後,便是開宗大典的重要時刻,代表著古醫門的重生,我們應該開心才是。”
“對,對,我該開心啊!”薑明文的聲音顫抖,老淚縱橫。
爺孫兩人,朝著漢陽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遊子歸家。
崇山峻嶺,蜿蜒林道。
不時有武者路過,匆匆而行,眼神餘光瞥一眼這一對爺孫,並無待留,迅速走去。
“爺爺,有仙女。”突然間,薑小海停下了腳步,嘴巴張大。
薑明文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時候還拿你爺爺來尋開心。”
薑小海的雙腿卻似乎生根不動了,呆呆看著遠處,“是,是真的啊。”
薑明文順著薑小海的目光看過去,心神亦是輕震。
遠處,一片林海,林海一側,是懸崖峭壁,峭壁上,頑強地生出了一棵樹,樹葉幾乎都落光了,而此時,卻有一襲勝雪的白衣倩影,亭亭玉立,站在上麵,衣裳隨風輕擺,儼然宛如仙女下凡。
“仙女姐姐。”薑小海喃喃開口。
“少做夢。”薑明文一拍薑小海的腦袋,“這是一位武者,實力遠不是你能比的。”
這時,白衣女子的身影卻突然間一動,身影仿佛禦風而行,淩波微步般,施展出極其輕盈的輕功身法,迅速一掠而過,穿過了林海,落在蜿蜒小路上,然後邁步走去,恰好,正好走向了薑明文爺孫倆的方向。
薑小海更加激動無比,屏住呼吸,“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正走過來……”
此女,薑小雪。
這些天來,薑小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來,每天都渾渾噩噩,四處走動,漫無目的,眼看著開宗大典,越來越近,她的內心,愈發彷徨。
“這位姑娘。”薑明文的聲音打斷了薑小雪的思緒,薑小雪抬頭,怔了怔,“老先生,您有事?”
“此路可是通向漢陽峰?”薑明文問了一聲,“你可知道,古醫門,在什麼地方?”
薑小雪眼神疑惑地打量薑明文爺孫兩人,“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我們就是古醫門!”薑小海脫口而出,被薑明文喝住。
“古醫門?”薑小雪搖頭,“我們古醫門,可沒有你們兩人。”
“你是古醫門弟子?”薑明文的聲音突然間顫抖起來,那近鄉思怯的感覺,這一刻上升到了極點。
薑小雪也感覺眼前這個老人有種親切感,“我叫薑小雪,是古醫門掌門人薑天涯的女兒。”
“你,你就是小雪啊。”薑明文的眼眶不由得一紅,聲音都哽咽起來。
多少年了。
可血脈感情,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