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關梓琳的短信時,林無攸正在麵對狂風暴雨般的問責。
燕影,導演係主任辦公室。
謝主任冰冷冷地坐在實木辦公桌後,他瞪眼麵前低垂頭顱的林無攸,拉開抽屜拿出一遝厚厚的病假條丟過去。
“讓道具組幫忙偽造病假條?”他都要被這操作氣笑了,“林無攸,你小子可真夠有能耐的,後勤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之前這渾小子請了長病假,他隻當是身體不適,沒有怎麼往心裡去,昨天翻閱病假單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
這哪裡是病院的病假條?分明是道具組混弄的假道具!
林無攸撿起那遝病假條,特彆困惑地來回查看。
這病假條不應該做得有問題,他可是按照做假鈔的流程一比一複刻。
哦,你問他為什麼知道怎麼做假鈔?
感謝係統的“沉浸式訓練”,某日他閒著無聊隨機個影片訓練(玩耍),然後——一部詳細講述該如何製造假鈔的電影奔出來,哪怕不知道片名,他還是學到了非常多不必要的專業知識。
學到知識,必然要應用。
假鈔風險太大,他便領著道具組的幾位同道中人造“假病曆單”,“假病例條”算是附屬產品。
抱著對自身造物的負責,林無攸追問:“這病假條究竟哪兒有問題?我們造得甚至比真正的病假條更有質感。”
謝主任:“……你弄的是安定醫院的病假條。”
“……”
沉默,詭異的沉默。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件事情責任在林無攸——他非常想要安定醫院紀念出院的搪瓷杯,於是每次做假病假條的時候都嘀咕,嘀咕來嘀咕去,病假條的歸屬地便出現了問題。
有些時候謝主任感慨林無攸的天賦卓絕,有些時候他也無奈於林無攸過度跳脫的思維。
“你現在好歹是票房四千萬的大導演,能不能有點大導的架子?還好這事發生在學校,要是傳到媒體口中不知道又會變成什麼樣。”謝主任說,“我可是才請老朋友在《電影》上吹捧你。”
謝主任不說這四千萬票房還好,一說這四千萬票房,林無攸便更加傷心。
本想讓電影賠到投資商站天台,現在投資商也確實站在天台上。
不過是想借助高地放煙花,慶賀成本不到兩百萬的電影賣出四千萬票房的高成就。
麵對這慘烈的背刺,林無攸在心裡嘔了口血,一句話也不想說。
蕭蕭梧葉送寒聲,主任慶賀動我情。
他真會哭的!
謝主任權當他的沉默是認錯,繼續數落他近期的罪行。
“缺課、逃課、不回宿舍,你是燕影建校幾十年最難搞的學生,但凡換個人,早被開除了!”他也知道將天才拘在校園中並不人道,他輕輕歎口氣,主動退步,“你哪怕做個樣子也好,彆讓我們這麼為難。”
林無攸對前兩項指責無言以對,可對最後一項指責振振有詞地反駁。
“我是導演係的學生,校方卻把我安排在高職的宿舍,這是學校的問題。”
謝主任一下語塞,又另尋個理由解釋。
“你們這級導演係學生屬於臨時安排,學校方麵是有疏漏的地方,你也體量一下學校。”
“隻在高職安置了我一個人……”林無攸幽幽提醒。
謝主任:“……”
他轉移話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回學校上課,二繼續拍電影。”他意有所指地解釋第二個條件,“隻有以‘拍電影’為理由,才能對你的日常缺課和夜不歸宿做出強有力的解釋。”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算是暗示,而是赤裸裸地明示,明著催促林無攸儘快籌備下部電影。
林無攸:“……用不著這麼著急。”
謝主任鐵麵無私,”回學校上課還是回劇組?”
“我其實正在籌備第二部電影的劇本。”林無攸當機立斷。
上課必須每日簽到,但以拍電影為借口卻能拖延很長時間。
君不見墨鏡王可以磨蹭五四年、逼得投資商急得跳樓,他不會那麼過分,拖延了兩年就行。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