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講話,他們怎麼敢隨意插嘴。
賈科長於黑暗中看著被燈光輝煌簇擁的林無攸,垂在褲線兩側的手掌猛然間握緊。
今天你站在上頭笑,明日你便會站在台下哭。
一個靠天賦走捷徑上來的家夥早晚會被電影狠狠拋棄。
到時候,彼可取而代之!
他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一步踏入黑暗的幽徑。
林無攸不知道有人想玩漢高祖那套,他還在應付於佩爾不可思議地追問。
“哇,你們倆居然不認識彼此?真是不可思議,兩個最頂尖的龍國電影人卻完全不認識。”
鞏俐爽朗一笑,“哈哈哈……要怪就怪林導太天才,我才離開多久啊,忽然間便冒出這麼位天才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要不是於佩爾眼巴巴來通知,我又恰好有事留在戛納,下回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碰上。”
三人是在下船時碰見,林無攸主動跟於佩爾問好,碰巧鞏莉也在旁邊,便一起下船,中間又聊起了圈內的事情。
大多數時間都是兩位女士在講話,他在旁邊當尊漂亮花瓶。
至於於佩爾頒獎時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林無攸並沒有詢問。
獎杯到手,多問無用。
對於鞏莉的恭維,林無攸沒有直接認下。
“這話太重了,我怎麼敢當?你可是影後呀,說不準下回便要請你出演電影,到時候你一定給麵子。”
“這是當然,彆人邀請我不看,你的邀請我一定看。”鞏莉一口應下。
對於她這類走到頂尖的女演員來說,每一位優秀導演的邀請都很關鍵,哪怕拒絕也要等她看完劇本後。
於佩爾見兩人聊著熱切,她免不得要插一句嘴。
“其實《愛》的本子要是發給我,我也會答應出演,哪怕是出演其中的配角,也是心甘情願。”
鞏莉接話:“那我就來演女主角,多麼具有挑戰性的角色,我還是第一回嘗試病態性的老人。”
明明劇本已經拍完,兩人卻還是對沒有趕上這波車而惋惜。
最後兩人又一致將矛頭對準林無攸,“都是林導的錯,你多拍幾部電影,讓我們都有合作的份兒。”
林無攸連連拱手感謝兩人的厚愛。
三人沒有說太久的話,林無攸已經看到等在岸邊的一行人,特彆是跳著揮手的李子安。
其餘兩人也看見這幕,很有自覺地告辭。
鞏俐又在離開前多說句話,“做得好,林導,很開心沒有到十年便看到第二尊金棕櫚,你又讓我有了些希望。”
至於那是什麼希望,鞏俐並沒有多說,林無攸也沒有追問。
現在不是談論這件事情的時間。
他孤身走下碼頭通往內陸的小徑,劇組其他人早已經返回酒店,擔心時間拖得太晚會對兩位老人身體不好,他早在半小時前便一股腦地將眾人趕走。
林無攸見到站在下方排成一列的人群,“……你們是在搞夾道歡迎麼?”他看向架攝影機的記者團隊,“甚至還請了記者來錄像?”
這一行人沒有率先回答。
“當然不是,”陳國富否認,“是李子安記者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而賈科長剛好帶我們過來。”
“賈科長?”林無攸四下張望,並沒有看見對方的身影,“他人呢?”
“就在這邊啊——”陳國富理直氣壯地回複,扭頭一瞧,空無一人。
這場麵似曾相識,林無攸感覺在首映式看過類似的情景。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有關係的。”
“不是的,賈導演剛才真在這裡!我跟您保證!”陳國富後麵可有大計劃,現在不能丟掉一點信任分,他趕快拉其他人作證。
劉葉和周訊眼神都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接茬兒。
隻有戴思傑點頭,“陳導演說得對,賈導剛才確實在此地。”
陳國富長舒口氣,“你瞧,我沒有說謊吧。”
“……我也沒有懷疑您說謊。”林無攸摁了下抽疼的太陽穴,扭頭看向一直想插嘴但始終插不進來的李子安,“這位記者您又是為什麼而來?”他看看站在對方身後的三人攝像團隊,“還帶了這麼多人?”
“林導……”李子安張口就是哭音,“我可算是見到您嘞,我要是再見不到您,我就要死了呀!嗚嗚嗚嗚……”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