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攸!!”董嫙一邊瘋狂揮手,一邊揚起最燦爛的笑容撲向他,“天啊,你終於回來了!”
說實話,那個笑容有點醜。
笑得弧度太大,甚至露出了上牙膛的粉紅色牙齦,但她是那麼高興,眼眸比天邊還沒有落下的太陽才要絢爛,一顆顆淚珠好似斷了線般落下。
那不是悲傷的眼淚,是喜悅的歡呼。
笑與淚交加。
美與醜相合。
這一幕,林無攸記得了很多年。
短短一段路,董嫙卻跑得氣喘籲籲,懷裡碩大的花束都被震掉了許多花瓣。
“啊……啊……”她急促呼吸兩聲,壓住了抑製不住的興奮,“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買機票飛去戛納了!”
林無攸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說些什麼都不太合適。
董嫙沒在意林無攸的沉默,她將懷裡的花束往前一送。
“林導演,請簽收您的鮮花。”她抹把眼淚,“你彆誤會,我是眼睛不舒服,不是對你有意見。“為了證明這點,她還補充道,“容我賣個乖,這束花可重了,那家花店都要被我薅到閉店,但越重的鮮花能越能表示我對林大導演衷心的祝福。”
林無攸相信她這句話賣乖的話,因為連董嫙本人都因為在外頭等待時間太久、劉海和碎發汗津津地貼在額頭上,她懷裡的鮮花卻沒有半點發蔫,鮮活得好似剛從枝頭摘下。
林無攸接過這束花,用右手撥弄下其中一束百合花,純白花葉上一滴露珠微微顫動兩下,然後順著葉片滑落到最深處。
那不是露珠,是董嫙的眼淚。
人的眼淚在此刻竟然化作晶瑩的露珠。
多麼不可思議。
他看這束花的眸光突然變得很溫柔,連帶看向董嫙的目光也是從未有過的柔情。
“謝謝你,這是我獲獎後收到的第一束花。”
董嫙和他的目光對接一瞬,騰地便紅了臉,臉頰燙得要命,耳垂也好似沸騰般,原本很爽朗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扭捏。
“你、你要是喜歡,我以後我每天都給你送。”
林無攸緊了緊花束,“不了,等我什麼時候再拿獎,你再來給我送。”他頓了頓,“現在你的花束可要成為我拿獎的動力了。”
“……”
董嫙已經羞得深深埋下頭,纖細的手指抓住連衣裙垂下來的腰帶穗,將其攪得亂七八糟,一如她亂七八糟的心田。
林無攸就那麼戲謔地盯著她,好似剛才那句調戲壓根不是自己說的。
寧昊忍不住懟他,“導演,可以啦,彆調戲人家小姑娘,有點為老不尊。”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嬌嫩的花束上徘徊。
“……我跟她是同學,我們倆應該一樣大。”林無攸斜著看眼寧昊,“不會說話就彆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寧昊委屈,寧昊有苦說不出。
自家導演偶爾表現太靠譜,導致明明“最年輕”是對方的前綴詞,他還會經常忘記。
傅文成偷偷竊笑,嘲諷寧昊拍馬屁不成反而拍到馬腿上,又被周易圍和張鬆文暗著踹了兩腳,示意他低調一些,不要打擾導演撩妹。
懂事的小弟永遠知道什麼時候高調,什麼時候削減掉全部存在感。
在眾人彼此互懟的過程中,董嫙已經調整好狀態。
她朝劇組所有成員們說:
“彆在大太陽底下站著,我們已經在燕京飯店定好包廂,就等給大家接風洗塵啦!”
在此過程中,其他人收好橫幅,興衝衝地過來,基本上都是《致命ID》劇組的演員們,楊智剛、餘波、崔鵬、淩瀟肅都是熟人。
他們前腳站穩,後腳便聽見董嫙的話,忙不迭地補充:“今天既是劇組的接風宴,又是林導的生日,必須得大辦一場呀!”
林無攸一愣。
今天是28號,正好是他20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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