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薑聞在聽說林無攸對此一無所知後,表現得比林無攸更加吃驚。
“她被逮捕時在南昌演出,曾經給很多朋友們打去電話求助,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考慮通過香江偷渡到海外,她……完全沒有聯絡過你?”
林無攸沉默了些許。
他抬頭看眼處在休息狀態下的劇組,朝旁邊的傅文成勾了下手指,傅文成立刻飛速跑到他跟前。
“把下一場的拍攝時間推後30分鐘,我有點重要事情要處理。”他頓了頓又說,“找家店點些咖啡和麵包,算是我推遲的賠禮。”
話落,不等傅文成回應,他起身徑直走向劇組後方的私密空間。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傅文成欲言又止,這該不會是國內的電話吧……
兩人的異常吸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力。
德普顛顛跑上前,用肩膀撞了下他:“嗨,傅,出了什麼事情?林看起來很嚴肅,雖然他平常就很嚴肅,但我必須得承認,我有點被嚇到了。”
傅文成幽幽地看眼他:“第一,彆叫我‘傅’,那讓我聽上去很像食物;第二,恭喜你猜對了,如果那通話如我所想,接下來的日子有的熬了。”
德普起初沒有相信,但來回看了傅文成幾眼,確定他是真心實意說出這句話之後,雙眼一閉,立馬在胸口畫個十字。
“不管是耶和華還是耶穌,拜托一定讓我們的導演保持冷靜!我沒有辦法麵對更加冷酷的導演。”
“傑克船長現在需要喝一杯酒,小的們!給我開一杯威士忌,要在厄運來臨前,狠狠狂歡!”他在原地似醉非醉地搖晃了幾下,然後一步三晃地走回演員準備區。
傅文成靜靜看著他的背影,等到他走出百米後才壞心眼地補了句。
“如果讓BOSS發現你在拍攝時喝酒,他會把你從船上扔下去,想必海水會驅走進入你腦中的酒液。”
德普的背影又搖曳兩下,忽然間便如衰敗的落葉枯萎。
“上帝,你努點力啊!”
傅文成聽到這貨惡狠狠地罵了句,然後蔫了吧唧地回去繼續準備。
他忍不住笑了下,轉頭又擔憂地望向身後。
BOSS能完美處理好這件事情麼?
劇組的後方有個小私密空間,由某些特殊材料搭建出的小房間,麵積很小五六平米,平日隻是讓演員或工作人員們休息。
此刻,裡麵空無一人。
林無攸徑直走進去,同時將門口“空置”的牌子翻到“繁忙”的一麵。
無視亂七八糟的各種雜物,他拉過個小板凳坐下,諾基亞的電話沒有掛斷,薑聞在此過程中安靜地等待,確定他應該是坐穩後才來了句。
“你還在劇組拍攝?我、我不該這個時候打給你。”
“沒關係,我已經安排好一切。”林無攸頓了頓,盯著腳下黑布鞋有點露白的鞋尖說,“事實上,我該謝謝叔,她沒有打電話給我,甚至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叔是第一位。”
電話那頭靜默了三秒鐘,通過諾基亞不甚清晰的喇叭,薑聞的歎息觸目驚心地傳來。
“那約莫是她不想讓這些事情打擾到你。”
兩人都沒有默契地喊出“劉小慶”三個字,一致地選擇了個代詞。
林無攸腦袋有點亂,各種思緒和記憶紛至遝來,他動了動頂在鞋尖的大腳趾,黑布鞋上那一丁點白也跟著動了動,好似是要破布而出,但仍然被布料死死攔住。
“她是犯罪,還是被誣陷……”
“說實話,我不知道,檢方那邊肯定有她的證據,但類似的事情大家都在做,沒有人出過什麼事情。”
林無攸抿了抿嘴:“所有人都做不代表一定正確,她做了麼?”
薑聞又靜默了三四秒,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不好說。”他立馬急迫回答,“哪怕她做了也不至於被逼到這種地步,是人家要她低頭才會去弄她,這個東西無關對錯。”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