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風拿一瓶礦泉水,馮可晴在瓶子裡蘸水,象征性的,跟隨我念開光歌。
我說一句,馮可晴跟我念一句。
“開眼光,明亮亮。
開鼻光,聞麝香。
開嘴光,吃肉香。
開耳光,聽八方。
開心光,亮堂堂。
開手光。抓錢糧。
開腳光,上天堂。”
開光完畢,取下老爺子嘴裡的咽口錢,把腳上的絆腳紅絲解開。
這時候由馮可晴捧頭,老藍幫助捧腳,眾人幫忙,一起把馮老爺子移入棺內。
完成這一步,就算是入殮完畢,就等告彆儀式後火化領取骨灰。
我們把昨晚的祭品撤下,換上新的祭品。
做完這些,都覺得氣喘籲籲,上車歇了一會,馬不停蹄的去送行。
送行,北方俗稱送大紙。
出靈的頭天晚上,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
紙紮以及逝者生前的乾淨衣物兩套,春夏一套,秋冬一套,要把衣服上的紐扣剪掉。
包括燒化的紙錢,衣服搭在紙馬身上,命牌一起化掉。
紙馬方向衝西南,馮可晴給父親的命牌洗臉梳頭照鏡子。
老藍開始點火,這時我念路引。
路引樣式各地稍有不同,在網上有許多資料。
回到彆墅,大家都累的不行。
張倫碩頭次經曆這種事,她可是好奇的緊。知風雖然挺疲憊,也有些小興奮。
老藍正值壯年,還是個大男人,精神狀態還不如兩個女人,他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知風她們不懂,殯儀館和送行都是帶亡者與陰冥界溝通,陰氣最重。
她兩個年輕,知風是道長不怕陰氣侵染,張倫碩更不用說,是個小電人陽氣最強。
老藍歲數大了,身上還有疾病,陽氣開始逐漸衰弱。
我把原因一說,張倫碩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這麼說陽氣不足的人,不適合在殯儀館工作。”
我隨口答應道。“是啊,倫碩說的沒錯。”
知風問我道。“青林,紅白喜事不光繁瑣,還瑣碎麻煩,做這個夠累人的。
馮姐父親去世,我看她人都憔悴不少,最少老了四五歲。”
我說道。“這才哪到哪,依照正式規矩,今天應該擺桌吃祭。
現在可以稍微推後,擺桌等明天馮老爺子火化後再開始。”
昏昏欲睡的老藍坐起身子,忽然間來了一句道。
“人生嘛,除了生死無大事。
馮姐一個人遇上父親去世,也夠辛苦的。”
我說道。“明天送馮老爺子最後一程,既然趕上了,咱們也加把勁,馮可晴是福主,於情於理都得有始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