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根生拿起電話轉身就離開了。
對麵,董晴晴正在打電話,她很認真地問對麵,什麼是子母煞。電話那頭也認真的向她解釋,隨著時間流逝,解釋的越多,她的臉色也變得無比誇張。
到最後,董晴晴瞪大了眼睛,渾身都在發抖,連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師……師父,子母煞這麼可怕嗎?一直以來,您不是說,作為法醫,一定要相信科學,千萬不能相信鬼神之類的東西,不然很難逾越心中的那道屏障嗎?”
聽到這番話,我一陣無言。
這女法醫,還是太年輕!
等她掛斷電話,神色驚恐地盯著我:“這屍體我不驗了,唐朗,你跟張副所長說,趕緊燒屍,時間越久,越麻煩!”
一邊說,她一邊收拾東西,不一會兒就將工具包收齊了,拎著包兒就往賢良堂外麵走。
我看了唐朗一眼:“幫我個忙,把棺材蓋蓋上!”
唐朗也被嚇得不輕,神色慌亂的點了點頭,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這家夥沒有跟董晴晴一樣,收拾東西直接閃人。
我從兜兒裡摸出退煞符,貼向女屍的腹部。
雖不能真的用毛家祖傳的手段,但貼個符還是沒啥問題,貼上退煞符後,我跟唐朗再次蓋上遮屍布,拉好裹屍袋的拉鏈,然後小心翼翼的蓋上棺蓋。
做完這些,我跟唐朗就離開了賢良堂,將門鎖好後,便分開了。
臨走時,唐朗悄悄湊到我耳邊:“哥們,你那符是誰畫的,有用嗎?能不能給我兩張,避避邪?”
咳咳!
我一陣無語,這家夥從兄弟到哥們,這般套近乎,就為了弄兩張符。我搖了搖頭:“剛才那兩張符,一張是定屍符,一張是退煞符,你一個大活人,拿這個符做什麼?趕緊回去休息會兒,明天還得燒屍呢!”
我很清楚,等張大漢打完報告,在一層層審批下來,至少都得等明天了,今晚有退煞符跟定屍符鎮著子母煞,應該不會有事。
回到宿舍,父親坐在辦公桌前,嘴上含著煙,手上握著狼毫毛筆,蘸著朱砂不停地在一張巨大的黃紙上刻畫著:“回來啦,確定了嗎,那個女屍是不是大肚婆!”
我點了點頭:“定屍符一貼上,屍體就變了,胸口開始乾癟,平坦的小腹立馬就開始隆起,看那樣子得有八九個月了!”
父親眉頭緊鎖,嘴上的煙灰都要掉下來了,也沒有停下畫符。
我從他嘴裡取下煙頭,抖了抖上麵的煙灰,又送進他嘴裡:“每次都這樣,做起事來,都忘了自己在乾啥了,你忘了有一次畫符的時候,煙都燒到嘴巴了也沒扔?”
父親不怒反笑:“你知道啥,你走後我又算了幾卦,你說的那個老李頭,跟那個女屍之間,有深仇大恨!不過老李頭不知道罷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老李頭的換命術注定要失敗,徹徹底底的死了。”
深仇大恨?
我皺起了眉頭,很不解,父親說的徹徹底底的死,就是連魂兒都沒了,這個我倒是知道。可我想不明白,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甘心做失足女,還跟老李頭一個老男人發生關係,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老李頭,死的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