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體一直很好,做著風水先生的行當,家裡幾乎不缺錢,幾年前在我的勸說下,他跟母親每年都要去體檢,今年的體檢報告都還在我手機上,隻是些小毛病而已。
“爸,都這會兒了,你還回去乾啥,等明兒一早我送你去車站!”我趕忙製止,父子倆半年未見,從見麵到現在,才幾個小時,又得急著回去。
父親微笑著擺了擺手:“不了,今晚必須走,不然恐怕回不去了!”
咯噔!
一聽這話,我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也不敢阻攔,幫著父親收拾東西,撥通了江平的電話:“江平,把你的車開過來,跟我去一趟老家!”
江平雲裡霧裡的,但還是答應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殯儀館,我本想跟父親一起回去,可他告訴我,若是我跟他一起回去,父子倆隻能活一個,他自己回去還有希望。
這一刻,我心中一寒,萬萬沒想到父親來一趟,就弄成這樣,具體的原因,我很想弄清楚,但他不說,也不能問。
父親上車了,我再三跟江平打招呼,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父親回老家了,我去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一點兒睡意也沒有,期間給父親和江平打了好幾次電話,之前還接通了,到午夜時,電話就打不通了。
兩個大活人,仿佛人間蒸發了。
直到淩晨三點多,我才接到母親的電話,她告訴我父親回來了,江平暫時在我家住一天,等休息好了再回來。
我詢問父親如何了,母親隻說沒事,但我想讓父親聽電話時,母親就掛斷了。
掛斷電話,我趕忙給江平打電話,可他一直沒有接。
整整一晚上,我沒有半點兒睡意,父親路上遇到了什麼,我絲毫不知,按母親的性子,就算你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結果。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等!
等江平回來,問個清楚。
後來,到了淩晨五點多時,我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得很好,沒有夢,可睡下不一會兒,就聽到於邱的敲門聲:“小毛啊,趕緊起來了,今天活兒不多,燒完屍,我帶你去青雲觀!”
我蔫兒頭蔫兒腦的打開門,於邱看到我憔悴無比的臉色,先是一愣,又立馬提醒道:“你看看你,昨晚被折騰夠嗆吧?都說了讓你去青雲觀,你小子就是不聽!抓緊再睡會兒,今天就兩具屍體,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關上門,轉身回到床上,甩了甩腦袋,終於精神了些,又拿出手機撥通了江平的電話,卻還是無人接聽。
一時間,身上升起強烈的緊張感。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本以為是江平,看了一眼卻是張根生,摁下接聽鍵,隻聽張大漢焦急地說道:“毛兄弟,你在哪兒,出事了,唐朗死了!”
啥?
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反問道:“張所長,彆開玩笑啊,昨晚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了?”
“千真萬確,今早上班時,派出所接到報案,說某小區出了人命,我剛剛才到,確定是唐朗,死得很慘!我打電話就想問問,昨晚你倆分開時,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